聖羅蘭專拍再添中國文物一頁傳奇

巴黎大皇宮，舉世矚目的聖羅蘭與皮耶．貝傑專拍，其中的圓明園銅獸首——鼠首與兔首，於二月二十五日最後一天拍賣會現身。

拍賣現場，無人舉牌，但有三位電話買家，透過佳士得的電話牌競逐。最終，鼠首與兔首，每件均以一千四百萬歐元落槌拍出，加計佣金成交價達一千五百七十四萬歐元。換句話說，新買家總共以三千一百四十八萬歐元的代價成為新主人，換算成新台幣，是十四億元！

但廈門心和藝術拍賣總經理蔡銘超，在三月二日召開記者會，宣稱自己是最後一手買下兩座獸首的得標人，他得標卻計畫不付款，意欲以「技術性流標」讓國寶無法順利成交。他說：「標下兩獸首只是盡一個中國人的責任，但這個款我不能付。」

獸首，暫時是無法成交了，蔡銘超背負違約的法律責任，讓此事件不斷升級。如今，兩獸首的現持有人貝傑表示將保有這兩件收藏，透過私下交易再賣出？但法國政府是否會介入，贈回中國大陸？一幕幕的最新發展，讓圓明園獸首成為最具張力的拍賣傳奇。
 

古物再次現身驚起千堆雪

在兩獸首以高價成交後，中國國家文物局發表嚴厲聲明，指稱佳士得拍賣圓明園獸首的行為，嚴重損害中國人民的文化權益和民族感情，並指出拍賣造成的一切後果，應由佳士得承擔。

其實，戰爭掠奪而來的文物，一直是藝術收藏圈裡的燙手山芋。例如，一九九二年的海牙公約已有國際共識：德國納粹在二次大戰時期掠奪的藝術品與文物，無論是落到哪一間博物館或私人藏家手中，只要現身，且原持有者能夠證明，則藝術品必須無條件歸還。那麼，將近一個半世紀前，在北京城裡發生的慘烈戰事，導致遺失的歷史文物，是否也必須無條件歸還原有主人？

如今的十二生肖銅獸首，下落何在？目前已有牛、虎、馬、猴、豬共五件獸首回歸中國，加上已現身的鼠首與兔首，迄今仍有五件獸首下落不明。

根據寒舍過去的考證，距離英法聯軍揮軍北京的七十年後，也就是一九三○年代，美國舊金山的舊貨商以每座獸首五十到八十美元的代價，買下牛、虎、馬等獸首。
 

各界關注鼠兔如何「回鄉」

牛、虎、馬三座獸首，原本存於美國加州的一棟私人宅邸。宅邸的花園擺放著虎首與馬首，牛首則是放在浴室中，用來掛毛巾。八五年，被一位識貨的美國古董商瞧見，向原主人以每件一千五百美元的代價買下三座獸首。

而兩年之後的八七年十月，圓明園獸首第一次現世，其中的猴首、豬首銅像出現於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這次，同樣也是寒舍主人蔡辰洋在藝術收藏界聲名大譟的一年。

寒舍股份董事長王定乾回憶，這一年，是寒舍成立的第二年，蔡辰洋以無與倫比的氣勢，在當年的紐約蘇富比，以一八七萬美元拍下《元人秋獵圖》，創下中國書畫的世界紀錄，這個紀錄保持了十二年之久。而蔡辰洋的另一項驚人之舉，就是以十六萬五千美元買下了猴首，創下了清代雕像的世界紀錄！至於豬首，則流入美國私人藏家之手。

再隔兩年的八九年，先前用每件一千五百美元購得的三件獸首：牛、虎、馬，全部一齊現身倫敦蘇富比。同樣的，這一回，也是寒舍全部購回。虎首價格達十三萬七千五百美元；馬首價格為十八萬一千五百美元；牛首價格為十四萬八千五百美元。當寒舍買回三只銅獸首後沒隔幾年，就有法國藏家找上寒舍，出價已達一百萬美元！可見圓明園文物的吸引力之大。

至此，圓明園十二生肖幾經輪轉，已經現身的五件銅獸首，最終都回鄉了，而且，都是用極高的價格，在拍賣會或是私下交易買回的。王定乾猜測，這次聖羅蘭專拍的兩件鼠首與兔首，極可能是最後現身的銅獸首了。因為，這二十二年來，圓明園獸首價格攀升如此之快，若有藏家手中握有龍、蛇、羊、雞、狗的任何一「首」，也早該拿出來議價拍賣了。

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極可能毀壞於戰爭中。若真是這樣，鼠首與兔首，就是最後現世的十二生肖銅獸首了。飄零一世紀半的圓明園獸首故事，永遠牽動著人心。
（作者為《典藏投資》雜誌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