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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府要重振東北雄風 P.115

中國政府要重振東北雄風 P.115

2004-07-15 16:15

為振興經濟,中國北京政府當局正打算重新開發其東北部地區,引進軟體業、觀光業,甚至包括有機農場。

大陸東北的工業已經衰退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最早在殖民時代由日本開發的地區,曾得到毛澤東的鼎力支持。東北大城是當時新中國的樣板,有著綠油油的公園和專供戲劇舞蹈表演的「文化宮」。黑龍江、吉林及遼寧省的工人曾是全中國薪水及福利最優渥的。八○年代,東北省份占中國工業生產的將近五分之一,雖然人口只占全國的八%。

然而,今日許多當年嶄新的工廠已變成一堆鏽掉的廢鐵。過去五年,高達二千八百多萬名工人被裁員,實質失業率高達二○%。兩年前在大慶市,數千名下崗工人走上街頭抗議退休金遲遲不給付及企業裁員。

過去二十五年來中國逐步邁向市場經濟,東北卻愈來愈趕不上廣東及上海等興盛的沿海地區。目前,東北只占九%的工業生產。中國社科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副所長張車偉表示,這個地區落後的主因在於市場改革。

大西部運動──北京欲矯正發展失衡


現在,北京想要予以矯正發展失衡。繼五年前發起的促進西部農村發展運動後,有了個新方向,稱為「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官員想讓國營企業進行重整、合併及出售,並鼓勵軟體業、觀光業,甚至有機農耕業進駐。

雖然西部並沒有被遺忘,但注意力大多已轉移到東北。北京甚至請來外國官員,例如美國商務部長伊凡斯,為這個地區打氣。「此地老舊工業基地的經濟進展將創造更多工作與機會。」伊凡斯今年六月訪問哈爾濱時表示。

這個計畫的後台大老闆是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他和國家主席胡錦濤決心為大陸貧困的內地居民創造機會,同等重要的是,倘若東北持續衰敗,勞工不安將達到沸騰。美國紐約州漢密爾頓學院的中國政治專家李成說:「領導『無法忽視它』。」下崗工人對於沿海城市的富裕頗為不平。

消弭緊張的計畫主要倚賴勞工優勢。中國急於向投資人推銷受過良好教育、薪資卻只要深圳三分之一的工人。經過數十年的國家輔導,這個資源富饒地區的基礎建設仍然良好,一些製造商若能拋開福利負擔及重整債務,或許將重拾競爭力。渴求投資的地方政府往往近乎免費提供土地。

退休金沉重──生產亦掌握政府手中

可是,這個地方的問題也很大。東北三省大約七成的生產掌握在國家,廣東省則不及兩成。當地公司仍背負退休金義務及不具生產力的資產,例如學校及醫院。這樣的政治文化是全中國最腐敗的,地方官員也不擅於和外界打交道。「儘管地方政府有意促進投資,他們不確定該怎麼放出訊息。」中國美國商會副主席威廉斯表示。

這些障礙並不會令北京當局感到困擾。目前,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已經指定分別在造船、汽車、石化及其他領域等大約一百項的計畫,總投入達到七十三億美元。雖然大部分資金將來自中央,地方政府亦須出資,並試探外資意願。六月份,一百多名港澳高階企業人士應邀訪問了東北地區的公司,例如工具機廠、汽車工廠與食品加工廠。

五月份時,哈爾濱航空工業集團與東安集團合併。新公司總資產達十五億三千萬美元,員工二萬六千人,計畫出售非核心業務及精簡勞力。這項合併「是為了反映國家決心振興東北」。黑龍江省長張左己七月一日對當地媒體表示。

六月時,三家大鋼鐵廠合併,合併另外幾家鋼廠的超大規模合併可能正在運作當中。上海海通證券公司分析師雍志強表示,集團愈大,在磋商採購原物料及銷售的時候就更有力。

中國也把希望寄託在該地區鄰近的日本與韓國。迄今只有大連市受益,這個少有的富裕地方聚集了數十家日本公司。撇開大連,東北只吸引到幾個外資。福斯汽車與迪爾公司(Deere & Co.)來了,安海斯—布希公司將收購一家哈爾濱釀酒廠。不過,隨著振興東北升溫,可能會有更多外資進來。跨國製造商「應該認真考慮在東北進行併購。」金戈投資公司董事長伍達德表示。

即使沒有外資,中國政府仍決心扭轉東北的衰頹。合撰傳記《溫家寶—他的崛起與管治》的香港《大公報》記者馬玲表示,這「攸關中國未來的發展」。從哈爾濱的衰敗街景看起來,這將是一項艱巨的挑戰,也是中國及其領導人不能輕忽的挑戰。
(出處By Dexter Roberts in Harbin, BusinessW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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