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霍華.舒茲正使出渾身解數,要使星巴克重新站穩腳步,還計畫在五年內,將營業額擴展三倍。
「濃郁的咖啡香令我不由自主踏了進來,一種彷彿咖啡崇拜般的莊嚴景象呈現眼前……我找到了我的麥加聖地。我到了。」——霍華.舒茲(Howard Schultz)一九八一年初訪星巴克時感言。
四月三日,星巴克推出兩種新品:拉美式那提(Dulce de Leche Latte)與拉美式法拉布奇諾(Dulce de Leche Frappuccino)。十六盎司的大杯那提有四百四十卡(約與兩盒M&M's巧克力相當),在紐約市要賣四塊五美元,約為麥當勞頂級咖啡的三倍。星巴克對這兩種歷時一年半完成的新品,有以下一段描繪:「星巴克式傳統精緻飲品,覆上一層鮮奶泡與太妃糖花,是對豪華口味的新詮釋。」
你如果造訪星巴克,嘗了這種新那堤,或許想知道它的由來。表面上,它是星巴克行銷機器又一新招,目的不外是向全球各地推銷咖啡的浪漫。但它有另一深層意涵:為重拾夢想,星巴克正使出渾身解數。
舒茲總是說,星巴克的成敗關鍵,端在說的故事是否動人。星巴克的核心就在於兩個一再重複的故事:舒茲在一九八一年造訪西雅圖,首次享用精品咖啡;兩年後訪問米蘭時,發現了義大利咖啡吧文化。這兩次旅行不僅對星巴克的招兵買馬意義重大,還為這家標榜以真實經驗饗客的公司,提供原始行銷故事。舒茲說,「這些故事與公司本身的成功,有一個共同的線索:它們必須真實,必須有憑有據。」
擺脫浪漫 流線形作業達陣
但星巴克還有大舉擴張的雄心,而要做到這一點,單靠故事引人還不夠。舒茲計畫,要在五年內將業績擴充到二三三億美元,並將全球分店數目從今天的一萬三千五百家擴張到四萬家。為達到獲利目標,星巴克已經成為擺脫浪漫形象的流線形營運專家。十年來,它重新設計了櫃台後面的空間,以增加現場調製的工作效率。自動義式濃縮咖啡機,加速了上飲品的時間。咖啡採用真空包裝,以利長途運輸。為提升營利,星巴克從薄荷糖、CD到筆記本,什麼都賣。與當年在Pike Place市場成立的第一家星巴克,或與一家義大利咖啡吧相比,如今的星巴克,帶給你一種全新體驗。
但問題開始浮現。舒茲在今年情人節致主管團隊的一封信中坦承,公司面對的困境:「我們被迫做了一連串決定,但回顧起來,這些決定也造成星巴克經驗的稀釋,造成品牌商品化。」
現在,舒茲要求部屬加倍努力,重拾根本。資深副總兼全球產品零售長米雪兒.賈斯(Michelle Gass)說,「我們不要做那種讓人不信任的龐然大物……我們仍然自許為進取的小公司。」但對於在全球三十九國雇了十五萬名員工的星巴克而言,做個「小公司」談何容易。只是舒茲的整套經營哲學核心所繫,正是咖啡生活情趣的維護。
一旦有了像星巴克這樣的規模,想尋回舒茲念茲在茲的那種真實很難。要說一個讓大眾信服的故事,有時得對文化稍加潤飾。行銷人員也得迅速趕工,加速飲品跟上流行,更別說還要因應麥當勞這類的強敵了。
研發新飲品 找回關鍵價值
為尋找能在美國引起真實感共鳴的產品,一年前,十位星巴克行銷與設計專家飛往哥斯大黎加,巡遊五天之後,又一組人走訪墨西哥城與奧克沙卡(Oaxaca)。商品部門主管菲利普.克拉克有意在星巴克出售傳統哥斯大黎加咖啡杯。但這種杯子呈土黃色,而且易碎。克拉克幾經探訪,終於在距首都聖荷西一小時車程的一間工作室中找到了西喜莉.費加羅。她設計的杯子色澤明亮,花飾精美。星巴克於是買下她的設計,並計畫在每一個杯子的標籤印上她的名字,杯底則註明「中國製」字樣。
星巴克並將邀請哥斯大黎加工藝人員,參與這項促銷。哥斯大黎加畫家艾洛.古法拉(Eloy Zuga Guevara)與哥國的咖啡農,將出現在促銷海報上,每一幅海報都有一句主打詞:「我是星巴克」(I am Starbucks.)。
故事設計完成,星巴克現在需要一種能勾起「拉丁美洲」聯想的飲品。飲品設計腦力激盪作業在星巴克液體實驗室(Liquid Lab)展開。這一次,在思考用什麼飲品推動拉美主題時,星巴克沒有動用人類學家。
Dulce de Leche是拉美地區頗受歡迎的一種甜品。此外,Häagen-Dazs 於一九九八年推出Dulce de Leche冰淇淋,星巴克也在翌年推出自己的冰淇淋。負責新產品設計的安姬.麥肯吉說,所以,Dulce de Leche一方面不會失去異國風情,另一方面美國人對這種口味也不陌生,而且甜奶與咖啡搭配,味道極美。
但在星巴克,新飲品研發絕不簡單。研發部門每年一般有七十項計畫,其中只有八項能夠出線。新飲品不僅必須迎合大眾口味,還得便於調製,以擴大每店營業額(華爾街氣息十足)。賈斯說,「每一家分店都是一個小型製造廠」,但飲品看起來卻又必須像是為顧客特別調製而成(霍華.舒茲的要求)。
依往例判斷,星巴克的拉美式咖啡熱賣可期。這能使華爾街笑逐顏開,甚至可能讓一年來跌了兩成的星巴克股價重振。當你排著隊,等候一嘗Dulce de Leche之際,或許會自問:我買的是有一層鮮奶泡的咖啡,還是霍華.舒茲的動人故事?(By Burt He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