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豐金控旗下中興票券董事長三月底換人,原董事長汪樂山快樂退休,職務由原交通銀行總經理莊國雄接任。汪樂山是興票創始元老,在他手上,原屬國民黨黨營事業的興票,順利下嫁由綠色企業家鄭深池領導的兆豐金。
二十八年前的五月二十日興票開業,汪樂山當時是興票的財務經理,只幹了三個月就升任副總經理,副總幹了八年,接下來連做了十年總經理和十年董事長,看著公司在他手上創立,在他手上嫁掉,而且還嫁了個如意郎君,可以說是功德圓滿,汪樂山說:「對股東、對員工都算有交代。」
「知所進退」的汪樂山,在兆豐金正式掛牌後,立刻申請退休,將興票董事長位子讓出。汪樂山說,沒人要他辭職,是他自己選擇在公司獲利攀上高峰時請辭,也唯有如此,才能讓組織再造,尋求更大的突破。不過,在兆豐金董事長鄭深池力邀下,汪樂山仍續任兆豐金董事,並擔任興票的最高顧問。
最得意興票年年賺錢、形象清白
問他在興票近二十八年生涯中,最得意的是什麼事,汪樂山仰著頭想了一下說,興票創立第一年就有獲利,之後,年年維持成長、年年都賺錢,今年預估還可以上繳兆豐金八十億元獲利,對金控母公司的獲利貢獻最高。不僅如此,兩家老票券商國際票券、中華票券都曾捅過紕漏,興票卻能維持清白形象,目前逾放比只有一.六五%,這樣的成績最令他感到驕傲。
興票不僅對兆豐金獲利貢獻大,更是不斷反哺國民黨的金雞母。興票創立時股本只有二億元,當時,國民黨持股占六成,其餘四成由台灣銀行等公營行庫持股,興票每年獲利主要是上繳國民黨,在與兆豐金合併後,國民黨陸續處分持股,即使如此,據了解,迄今的中央投資仍持有換股後的兆豐金約二億股,約占兆豐金股權的一.八%,市值超過三十四億元,未來還可伺機賣出獲利。
儘管國民黨曾是興票的大股東,汪樂山與前後兩任投管會主委許立德、劉泰英都是好友,但是,興票都未捲入國民黨籍民代搞出來的一些違規貸款風暴,如尖美案、安鋒案。對於興票能保住清白,汪樂山回憶說,「要找興票借錢的民意代表太多了,他們想唬我,我卻一毛錢也不要,所以他們吃不到我!」
凡事照規定來,是汪樂山力抗人情關說的不二法門。就算是國民黨黨營事業來借錢,也得照章辦事,甚至近一年來,隨著國民黨黨營事業財務體質江河日下,興票對黨營事業的放款額度不時還傳出有縮減的情事,對此,汪樂山說,這不是什麼收縮銀根,只是因為這些公司的財務數字變差,興票根據這些公司的債信,把融資的利率做了一些調整而已。至於過去對黨營事業也有信用額度,但在興票股票上市後,因為事屬關係人交易,因此要求黨營事業借錢一定要有抵押品。
不願背離黨 以股東及員工權益為重
除了與黨營事業的往來令人好奇外,汪樂山一手主導興票與交通銀行合組兆豐金控的過程,亦曾引起市場諸多討論。對於有人指他是背離國民黨,汪樂山說,這真是天大的冤枉,他迄今還是國民黨的中評委,國民黨號召黨員重登記,他也登記了,還繳了終身黨費,怎麼可能背離黨?
但是,興票找人合組金控,必須顧及股東和員工的權益,汪樂山表示,其實興票與交銀合組金控,出力最多的是鄭深池和財政部,他只是負責安排興票順利召開董事會、股東會通過這些議案而已。
至於和交銀之間的談判,汪樂山回憶說,當時國民黨是有意讓興票與復華證券金融公司合組金控,但興票不論規模或是獲利都比復華強,與之合併,股東和員工恐怕都不會同意。另外,也有一些金融機構想找興票合併,對於這些探詢,他的答案都是去找興票的老闆-國民黨談。
即使是當時的交銀董事長鄭深池來找他,汪樂山的答案也是一樣。不過,鄭深池進一步問他個人是否願意?並且承諾,只要他願意,其他所有的事情都由鄭深池負責去談。由於他和鄭深池相交逾二十年,加上考量員工和股東的權益都能獲得照顧,因此,兩人只談了十分鐘,就敲定興票下嫁交銀一事。至於接下來與國民黨的談判,則是鄭深池自己去談的,他並未參與。
併入兆豐金後的興票,目前手中公債部位仍高達一千一百億元,估算未實現的獲利約在一百五十億元左右,因此,儘管利率不斷走低,汪樂山自豪地說,興票的嫁妝很厚,將可繼續貢獻給兆豐金。至於他將位子「拱手讓人」,正是所謂「上台靠機會,下台靠智慧」,希望興票在新團隊的經營下,能夠走得更遠、更好。
汪樂山省錢有一套
在三家老票券公司中,中興票券獲利長期保持冠軍。除了因為手中的公債部位最高外,前董事長汪樂山定下不少省錢規矩,也是讓興票獲利高人一等的主因。目前興票共有八家分公司,連同總公司共九個營業據點,合計正式員工只有一百七十人,外加五十名工讀生,以去年該公司獲利七十二億元計,平均每名員工創造的獲利超過四千二百萬元,在金融機構中實屬佼佼者。
獲利好,興票省錢功夫也是一流。為了節省人事支出,興票雖然每個單位配一輛車,但是,卻不配司機,全公司只有董事長和總經理有司機,其他主管都得自己開車。汪樂山說,這年頭誰不會開車,如果像其他同業一輛公務車就配一名司機,人事支出會比買車還貴。
此外,興票大概也是金融機構中最早徹底執行外包制度的公司。公司沒有工友,碰到客人來訪要倒茶,不是請工讀生幫忙,就是主管自己來;至於公司的清潔工作,則是全部外包。而且不像其他金融機構假日要員工值班,興票從開業以來,為了員工安全,假日的值班全部交給保全公司。
另外,興票還供應員工午餐,費用由員工福利委員會支出,不過,為了省錢,用餐場地、設備雖由公司準備,菜錢也由公司支付,廚師則採外聘,免去以往還要支出廚師的退休金。
汪樂山小檔案:
年次:民國18年生
學歷:東吳大學經濟系畢業
資歷:證期會組長
中央銀行金檢處稽核
興票經理、副總、總經理、董事長
現職:兆豐金董事,興票最高顧問
家庭狀況:已婚,育有二子,已有二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