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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電信業比賓拉登還狠 P.112

歐美電信業比賓拉登還狠 P.112

當世紀指針跨進二十一時,全世界都指著網路公司破口大罵,曾經被捧上天的網路業在一場泡沫後,爆壞了經濟成長的美夢。過去兩年間,全球電信業者在各國的資本市場如迅雷般地縮減掉三兆美元市值、在就業市場狠心打破七十萬人的飯碗後,大家才發現罵錯人:原來,電信業者對經濟的破壞力還遠甚恐怖主義的大頭目賓拉登( Osama Bin Laden )。

進入了二○○二年,全球電信巨鱷的世界通訊( WorldCom )聲請破產、被英國喻為希望之星的馬可尼( Marconi )一度要倒閉,之後, 法國、德國、義大利、西班牙等國家的電信巨頭就像值日生一樣,輪流「爆」出嚇人的負債金額(見附表)。 就連資優生伏得風( Vodafone )、荷蘭( KPN )與芬蘭電信也傳出債務上身的壞消息。

七月底,美國《商業周刊》的年度全球資訊業排行榜出爐,虧損前十名中有九家是電信營運商,一家是電信設備製造商,《商業周刊》預估,要擺脫這些虧損,至少要再花二到四年的時間;接著,Probe 市場研究公司的報告又再補上一棒子:「在九○年代中期所創建的三百家電信公司,有八○%已消失了!」


美國的光纖十五年都用不完

電信業淪落至此,不能光怪經濟不景氣,自己的不爭氣,才是禍首。尤其是當電信業的股價,二○○○年初登上最高峰之後,各電信公司為了製造業績和營收成長,只有快速擴張。而擴張的門道就是,花四、五十億美元鋪設光纖,斥資四、五百億美元購併同業,再花七、八十億美元買張經營許可證。這麼多的錢要從哪來,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伸手在股市掏空投資人的口袋,再不就是向銀行大肆舉債。

把公司市值拓展到四、五百億美元的規模,當然有一部分是來自老闆們所營造的「未來成長夢」,但最重要也最實際的,應該還是自每個月、每一季的營收。問題是,因為業者的過度投資,光是美國新建的光纖,在十五年內都用不完,加上每家公司現有的建設基礎、推出的技術與服務都大同小異,要征服市場,最能用的武器就只剩下價格破壞、流血大拍賣。當大家都陷入價格混戰時,營收和利潤怎麼可能會成長?

而更嚴重的問題則出在,已經沒賺錢的電信業者居然敢虛報收入。其中最為人詬病的, 是藉業者之間的長期租/售合約──「不可撤銷使用權」(Indefeasible Right of Use,IRU ), 也就是業者互相交換使用對方的光纖或網路設施,然後將這種交換變成交易,以增加雙方的帳上收入。

在電信業者間這種交易一個扣一個,當客戶出事,自己又如何脫身。因而,當環球電訊( Global Crossing )的帳被查出來後, 和環球電訊有往來的奎斯特通訊( Qwest Communication )、瑞士 Carrier 1, 以及荷蘭、法國等電信業者也就像下水餃般,一個接一個跳下水。


忍住三大陣痛──可找回昔日光芒

於是乎,電信業正式取代網路業,成為資本市場的利空代名詞、成為科技產業的壞寶寶。

不過, 電信業從經濟引擎演變成毒瘤的戲碼, 讓法國總統希拉克( Jacques Chirac )、 德國總理施洛德( Gerhard Schroeder )、 丹麥首相拉斯穆森(Anders Fogh Rusmussen )再也看不下去。十一月初,在歐盟領袖高峰會議中,希拉克沉重地說出:「電信業正處於嚴重的危機中!」同時,希拉克也呼籲歐盟制定一項可援助歐盟各國負債累累的電信公司的計畫。

希拉克的呼籲能否成功,雖然尚在未定之天,但因為每個會員國的家裡都「養著」兩、三家賠得很兇的電信企業,所以希拉克的一席話深深「打動」施洛德等歐盟領袖的心。在這些賠錢公司裡,各國政府都投了不少錢,用「養著」二字實不為過,只是可憐了謀生大不易的歐洲老百姓。

所以,對歐洲老百姓來說,希拉克的呼籲還不如美國《商業周刊》的評論。《商業周刊》在十月七日出刊的特別報導中指出,只要歐美電信業者忍過市場重組、穩紮穩打、業務轉型的陣痛,不但能擺脫債務包袱,也還有機會再創昔日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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