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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都是董事長 P.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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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有句俗語:「生意仔歹生。」但台中有對今年同是七十三歲的夫妻,不但生出兩位做了董事長的兒子,還生了兩位嫁給董事長的女兒。

陳希哲、丁清霜這對夫妻,老台中人大都知道,那就是台中商銀創辦人陳萬的兒子陳希哲、兒媳婦丁清霜。這對夫妻的子女和女婿,「新」台灣人,甚至是外國人大都知道,長子是理海科技董事長陳怡德,長女夫婦是趨勢科技行銷總監陳怡蓁與董事長張明正,二女兒夫妻是趨勢科技技術總監陳怡芬與新浪網董事長姜豐年,小兒子則是才在八月五日接任台灣網易科技董事長的陳怡仁。

八月二十日,在股市收盤後結算一下各公司市值,結果發現,這個擁有四位董事長、一位行銷總監、一位技術總監,以及一位卸任總經理、現為常務監察人的家庭,「身價」超過了新台幣一千一百億元。

十二、三年前,當陳希哲拿出三十萬美元投資趨勢科技、二十萬美元入股新浪網時,純粹是因為和太太丁清霜兩人心疼女兒們創業維艱,並沒想到自己會變成「績效」傑出的投資大師。

投資「績效」最好的父母

群益證券董事長陳田文曾說:「做生意要有點天分,很難用培養的。」而陳希哲這個家庭似乎顛覆了陳田文的說法。雖然陳希哲夫妻倆怎麼回想,都不覺自己有刻意培養子女往創業這條路走,「這對夫妻也不用刻意教,光靠他們的樂觀與信任,就能造就子女源源不斷的創新精神!」與陳希哲夫妻相處二十多年的乾女兒廖太太說。

陳希哲這對夫妻有多樂觀?從兩人已經七十三歲但仍目光炯炯、笑聲朗朗的元氣可以想像。尤其是陳希哲,五年前中風後,三、四年前有一隻眼睛還睜不開,現在除了走路稍微緩慢之外,身體已經復元的很好。陳希哲目前在台中商銀雖只擔任常務監察人,但他每天都會到台中商銀「上班」,「現在銀行業務發展的很多元又很複雜,我也還要再多學。」陳希哲謙虛地說。丁清霜的乾女兒則說得很有趣:「最幸福的子女,就是老人家把自己打理好。」

記者會,其實是觀察陳家成員互動的另一個指標。兩年多前,網路與科技業還很意氣風發時,箇中翹楚的趨勢科技與新浪網一說要辦記者會,會場勢必「大客滿」。但若參加幾回陳家子女開的公司的記者會,一定感到「驚豔」,因為其他同業的記者會上都只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但在趨勢、新浪網以及陳怡仁成立汽車生活資訊網的記者會上,卻會看到七十高齡的陳希哲夫婦盛裝與會,甚至兄弟姊妹也都帶著家人出席捧場。

而平日為打拚事業而「散居」各國的陳家班,一聚在一塊兒就欣喜不已、親密地聊個沒完。「我們家全員到齊有十八人,差不多要開兩桌喔!」丁清霜笑著說。難怪有時記者以為走錯場地,誤闖進別人的家庭聚會。最常邀請父母出席活動的陳怡蓁,之所以會這麼安排,一方面實踐父母「回饋鄉里」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讓父母在活動中看到子女的成就、以他們為榮。


父母怎麼做──子女都在看

陳家有如「救國團」般歡樂、團結、重倫理的家庭文化很是令人羨慕。有一回陳希哲夫婦參加趨勢科技的晚會,就有員工媽媽跑來問丁清霜:妳生的兩位女兒都很傑出,是不是用了什麼特別的胎教?丁清霜說:「不是胎教,而是身教。」陳希哲也同意太太的說法:「孩子會看我們怎麼做,就如同當年我看我的父親是如何對待家人和長輩。」

在趨勢科技裡,資深工程師最常對新進員工講一件事,那就是在公司初期,只要台灣的工程師到美國出差,陳怡蓁大都會請他們到家裡來住。隔天工程師們一早醒來,就會看見桌上擺著陳怡蓁為他們做的早餐。「趨勢能留住人,不單是只靠『股票選擇權』,還有老闆娘的早餐!」一位工程師打趣道。

丁清霜的乾女兒廖太太則補充道:「其實陳怡蓁是從媽媽身上學的。」原來,以前在台中的家裡有工人來做工,丁清霜就會親自下廚為工人準備麵食。而當工人收工要回家時,丁清霜還會送他們去車站,教他們怎麼坐車。而張明正、姜豐年兩位女婿對陳希哲夫婦的孝順與敬重,就如同陳希哲對他岳母的照顧一般,「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投緣」。

一位與陳希哲交情特殊的台中商銀股東說:「他們夫婦真的很寬厚又很善良,四個小孩也都教得很好,所以我一定要交他這個朋友。」


創業雖苦──不輕易向家人要錢

在陳家,爸爸陳希哲是地方上金融界與政界的聞人,兩位女兒因為幫夫有功而成為華人科技界的新貴。而排行最大與最小的兩兄弟,雖不像父親和姊妹們這麼有名,陳希哲夫婦還是很肯定兩兄弟的成就。

丁清霜表示,陳怡德的事業心是四名子女中最淡的,「但他的社團活動力最強」,所以陳怡德當上第二十屆扶輪社社長;而陳怡仁的功課和學歷雖然比兄姊差,「但他最有企圖心」。結果,陳怡仁在創辦了汽車生活資訊網後,日前還接任了台灣網易董事長,同時也在中國大陸和新加坡開設了網咖。

儘管陳家的家境很好,陳希哲夫婦也都會定期給子女零用錢,甚至現在每個月也會發給第三代的孫子女們零用錢,但夫婦倆卻發現,全走上創業路的子女鮮少主動向他們要錢。就像陳怡蓁和張明正在美國賣趨勢的產品時,是到了公司幾乎要關的時候,陳怡蓁才寫了封信告訴丁清霜。

心急的丁清霜,頻頻催促陳希哲賣一點台中商銀的股票來幫女兒。但身為台中商銀的大股東,陳希哲不願這麼做,怕因此而影響投資人信心和在銀行的股權比重。但最後還是太太、陳怡德共同湊了三十萬美元。「我知道如果把錢寄了去,張明正不會接受的。所以我就讓張明正把現金換成股票給我,當做是投資。沒想到他會這麼成功。」陳希哲說。


知福惜福之外──還要分福

陳希哲沒想到兒子、女兒和女婿會這麼有成就,丁清霜則對自己能生出這兩男兩女滿意地說:「我一百分啦。陳怡德、陳怡蓁他們都只生兩個,所以只有五十分。」雖然丁清霜很以子女為榮,但她也常會自問:「擁有那麼多幸福好嗎?」而她回答自己的方式是,分福。當然要做到分福必須有財力做後盾,但丁清霜自覺很幸運有這個能力。

丁清霜的乾女兒透露一個小故事。有一年丁清霜送給乾女兒一個很漂亮的餅乾盒,上頭還貼著「愛心儲蓄」的紅紙條,然後丁清霜就對乾女兒說:「妳每天都存一點錢進去,到了我生日那天捐出去,就是送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所以多年來,丁清霜每年生日時都會收到乾女兒的一張捐款收據。現在,乾女兒的小孩快要大學畢業了,「等他開始賺錢時,我就把餅乾盒交給他。」

從陳家人身上可以看到,只有感情好的夫妻,才能養出個性樂觀的小孩,而個性樂觀的人,到外頭再怎麼碰撞,都有家可以依靠。「有愛的家庭,子女的磁場就會很順吧!」丁清霜的乾女兒廖太太說。

最會創業、最有「身價」的家庭
姓名 創辦的公司與現職 公司市值
(2002.8.20)
父--陳希哲 台中商銀/常務監察人 約79.21億元
母--丁清霜
長子—陳怡德 理海科技/董事長 未上市
長女—陳怡蓁 趨勢科技/行銷總監 約1079.43億元
女婿—張明正 趨勢科技/董事長
次女─陳怡芬 趨勢科技/技術總監 約28.77億元
女婿─姜豐年 新浪網/董事長
幼子─陳怡仁 台竣資訊*1/總經理 未上市
台灣網易*2/董事長
說明:
*1 由趨勢科技、新浪網、台中商銀、台灣網易共同投資
*2 台灣網易非陳怡仁創辦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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