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因聯電集團領導人曹興誠伸出援手,再加上與澳洲最大地產商、聯德利集團( Bovis Lend Lease )的合作,鴻禧集團張秀政的財務危機曾經出現轉機。可是,事隔半年之後,這兩道曙光卻愈來愈黯淡,鴻禧集團的財務問題又再度浮現。
不過,相對於台灣連寰鼎大溪別館的員工薪水延後發放,張秀政在北京、上海、天津和福州的地產開發卻進行得相當順利,「債留台灣,在大陸開拓第二春」,應該是張秀政目前旗下鴻禧事業體的最佳寫照。
鴻禧與澳商聯德利合作案雷聲大雨點小
鴻禧向銀行借貸的金額達兩百億元,債權銀行二十家以上,光是利息每年就高達十幾億元,借貸金額達五億元以上的行庫就有七家,其中合作金庫、中信銀及中興銀行是鴻禧的前三大債權銀行,借貸給鴻禧的金額,都在二十億元以上。
據了解,鴻禧向中信銀借貸的金額是二十五億元,是以鴻禧最值錢的高爾夫球場作為擔保品,即使如此,每個月應繳的利息,還是會出現一些狀況。而與聯德利集團的合作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據聯德利業務開發部經理雲惟鴻表示,雙方合組的聯合承攬工程公司,由於景氣低迷,事實上根本沒有在進行。
半年來,鴻禧集團幾乎可以說是在原地踏步。去年六月,鴻禧集團爆發財務危機,在龐大負債壓力下,張秀政為了救亡圖存,去年十月祭出兩個大動作,其一是找高科技產業龍頭、聯電集團領導人曹興誠,投資鴻禧育樂公司;其次就是與聯德利集團的合作案。
事實上,鴻禧集團旗下,目前還有穩定現金收入的事業,就是鴻禧育樂公司。鴻禧育樂的資本額一億八千萬元,主要事業體包括來來飯店、寰鼎大溪別館、鴻禧高爾夫球場及北京、天津、福州的高爾夫球場,資產總值超過二百億元,不過銀行負債也高達六十億元。
來來飯店是最穩定的提款機
在債台高築下,鴻禧育樂的經營壓力並不輕。雖然曹興誠總持股比率近五成,但是他的加入,能引進的資金預估不會太多,相對於張秀政龐大的負債,有如杯水車薪,能發揮的「解渴作用」十分有限,所以老曹拔刀相助,其實象徵意義還是遠大於實質意義。
鴻禧育樂還是要靠自力救濟才能解決自身的問題。三個事業體中,以來來飯店的經營狀況及獲利最為穩定,由於地點極佳,每年的營業額可以衝到二十多億元,以飯店業普遍的一成五獲利計算,一年可以賺個二至三億元。
相對的,寰鼎大溪別館地理位置就比來來飯店要遜色得多。表面上,寰鼎位於鴻禧大溪山莊內,又有號稱亞洲最美麗的高爾夫球場,按理業績表現應該不錯,但由於相關配套產品的不足,即使擁有兩百多個房間及大型宴會廳,但住房率及使用率都遠低於一般水準,業績表現不佳。
至於鴻禧高爾夫球場,在大量行銷下,雖然球證銷售有帶來一些會員,但因景氣低迷,銷售數量並未如預期中樂觀,鴻禧育樂在台灣脫困的機會愈來愈渺茫,逼得張秀政只好把發展重心放在大陸的高爾夫球場,希望能因此開展事業的第二春。
台灣連環套大陸一帆風順
而針對秀岡山莊,張秀政最引人注目的動作就是與聯德利集團的合作案。但事實上鴻禧與聯德利,只是共組一家資本額只有四百萬美元的聯合承攬工程公司,主要針對台灣及大陸間的特定工程專案,提供專案及管理設計服務,初期服務的專案共有四個:秀岡山莊、台北士林官邸購物中心、天津集合式住宅及北京奧林匹克顧問案。
去年十一月九日,雙方的簽約儀式中,聯德利亞洲區執行長 Mick Caddy 還特別聲明,聯德利近期的業務焦點是在台灣的工程專案管理服務市場,與鴻禧協商成立的公司, 其業務範圍也僅限於此。 他還特別聲明, 聯德利與其母公司 LendLease 「沒有任何資金投資的承諾」。
聯德利等於是直截了當地說:不會以資金投資秀岡山莊及其他案子的開發。此立場與原先市場預期有相當大的落差,而張秀政事實上也沒有獲得聯德利的資金奧援。秀岡土地出售不順利,聯德利也沒有資金投入,致使秀岡山莊的解套依然還是遙遙無期。
鴻禧在台灣的事業體,已經陷入「連環套」的困境,一時之間也很難解開。相形之下,張秀政在大陸的事業,由於大陸經濟前景看好,卻像是在「駛順風船」。
待在台灣只能坐以待斃?
張秀政多年前,就在北京批了一大塊地,闢建北京鴻禧高爾夫球場及別墅開發案,透過打球的媒介關係,他與中共黨政高層建立良好的人脈關係,這種情形與他在台灣建立的黨政關係,頗為雷同。
另外,鴻禧在天津及福州,也都有類似的開發計畫,並都設有高爾夫球場。最近,上海的情勢看漲,據上海台商透露,張秀政也積極在上海找地開發鄉村俱樂部。
最近,原本位於台北市仁愛鴻禧大樓一樓的鴻禧開發,也將辦公室遷移到信義計畫區旁的「鴻禧花園廣場」。這個動作,與宏國集團部分事業體遷出敦化北路宏國大樓,有異曲同工之妙,其目的無非是為了賺取比較高的租金,來貼補家用。
事實上,去年在與聯德利的簽約儀式中,張秀政就曾語露玄機地表示:「到大陸發展已經是必然趨勢」,「如果待在台灣,只能坐以待斃」。兩相對比之下,張秀政目前的發展策略,明顯的是積極在大陸尋找第二春,至於台灣目前的事業體,則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只是如此一來,鴻禧集團在台灣的負債,何時能獲得解決,又成為一個更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