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町是年輕人狂肆的天堂,只要迎合年輕人的胃口,就有無限的商機與前景。原本靠寄放印章機起家的蓋酷家族,就是捉住了年輕人愛炫的心,由日本引進新流行的大頭貼機器,並在西門町創立全台首見的大頭貼專門店,不僅讓公司營運起死回生,成為當今全台大頭貼市場占有率最高的業者,更讓大頭貼專門店熱潮延燒至全省各地,在青少年族群中掀起一股大頭貼熱潮。
電玩遭掃蕩夾縫中求生存
國內市場占有率最高的蓋酷家族,原本是一家早期從事電動玩具IC進口的貿易公司。不過,在國內電玩因政府大力掃蕩取締之後,蓋酷這家貿易公司幾乎面臨沒生意做而關門的危機。公司為尋求生計,不斷地思索電玩遭禁絕之後,有什麼樣的新鮮玩意可引起年輕人的瘋狂呢?
由於長期做電玩IC進口貿易,蓋酷與日本電玩IC界有不錯的關係,因此,在台灣電玩市場遭禁絕後,蓋酷自日本大量引進印章機(數位相機照相後將人頭影像投映在橡皮章上而刻成頭型圖像印章),希望日本的流行風氣,也能在台灣開拓出另一條生機。
這種走東洋取經的企業發展策略,基本上並沒有太大的偏差,但蓋酷似乎僅看到了印章機在日本鼎盛的盛況,卻沒有深入看到這種流行商品在日本的淘汰速度,因此,當蓋酷自日本大量引進印章機來台並引起市場小小的轟動之後沒多久,整個市場便急遽萎縮,蓋酷差點又蓋不住了。
為求生存,蓋酷不得不再度赴日取經,而這時候,日本開始流行起大頭貼,蓋酷將希望寄託於日本經驗的再次移植。
但很不幸的,和前一次印章機的痛苦經驗一樣,大頭貼剛開始雖然獲得不少的回響,但市場並沒有如預期中大幅成長,更慘的是,由於當時蓋酷是以寄放機台的方式經營,不僅利潤要與店家分配,更因當時機台故障率高,機台壞了店家也不管,不僅使得大頭貼營運成本高,經營效率也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蓋酷將還能用的機台收回,集中於西門町新世界戲院內的商場經營。
年輕人用大頭貼寫日記
最初成立集中專門店的構想,不過為了集中管理、降低營運成本,甚至是為避免所投資的機台報廢而將就著用,看看能賺多少就少賠多少,算是將這些機台的剩餘價值發揮到極致。但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家大頭貼集中專門店成立後,不僅大幅降低了營運管理成本,在之後日本大頭貼風潮再次蔓延到台灣時,蓋酷家族專門店具多樣的選擇,受歡迎的程度遠超過一般單機或數機寄放店家的個體戶,這樣的轉變,讓蓋酷家族的經營有了起死回生的契機。
尤其自去年起,大頭貼隨著機台的發展,由只能照頭部的純大頭貼,發展到可照全身的大型大頭貼,年輕人拍大頭貼,不僅僅可藉由面部表情及背後多樣的圖樣表白、記錄心情外,更可透過全身肢體語言的表現,展現出個人穿著、造型的絢麗,甚至是肢體、面部表情的拉風與創意。更甚者,單一機台、單一消費可拍攝多達九次,可讓年輕人肆意發揮創意,因此,大頭貼的盛況自去年全面點燃,不僅蓋酷家族在西門町另成立了二家新據點,連同其他業者的搶進,西門町內一下子爆增了十多家的大頭貼專門店,年輕人到西門町不拍大頭貼,幾乎變成了一件很奇怪、很異類的事。
如今,在絕處逢生的機運下,蓋酷家族不僅在大台北地區開設了九家大頭貼專門店,勢力甚至遠及台中、嘉義,由幾乎經營不下去的留校察看生,搖身一變成為已在全省開設十五家的連鎖專門店,成為全台最大、占有率最高的大頭貼專門店。而一家大頭貼門市,最好的時候,一天可塞進多達三千人次,依此推估,一個月下來,平均每家店幾乎可做百萬元以上的生意,雖然機台維修、紙張成本不低,但按至少三成以上的毛利計算,蓋酷家族抓住此波的大頭貼風潮,即使沒有海削一票,狠狠地賺上一筆應不是問題。
多變的時尚流行是創業的豐富樂園
到底這麼一張平凡而多變的貼紙對年輕人有何致命的吸引力,足以讓年輕人為之瘋狂呢?其實說穿了也不難,大頭貼捉住了年輕人愛炫的心,並提供了年輕人另一種記錄年輕的方法,套句電視上曾流行過的廣告詞,有人用歲月寫日記,有人用照片寫日記,而時下的年輕人,則可能流行以大頭貼寫日記。
本身也一度是大頭貼迷戀一族的陳姓少年即表示,早在國中時期大頭貼剛引進台灣時,她就和班上同學深深為大頭貼的魅力所著迷。心情好的時候,要拍大頭貼,為愉悅的心情做紀錄;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要拍大頭貼,藉以抒發內心的苦悶;考完試剛從壓力下解放出來,也要拍大頭貼,為抗議升學主義與填鴨教育做紀錄;開學了也要拍大頭貼,為慘綠的年少做註解;甚至與男朋友感情有所進展吵架,都要藉大頭貼做愛情的見證;反正,只要找得出名堂,甚至是無聊,也當成藉口,大頭貼幾乎成了日記本,忠實地記錄年少的青澀與輕狂,而成為時下年輕人討論、社交的一種媒介。
蓋酷家族由失敗邊緣絕處逢生而大發利市,主要的關鍵,可謂捉對了年輕人的胃口,但年輕人的流行時尚是多變而無常,昨日的失敗,不意謂今天的不成功,同樣的,今天的成功,也不意謂明天一定會成功,包括蓋酷家族在內的大頭貼經營者,也時時思索明天會變成什麼樣,而這種流行時尚的多變,雖然對經營者而言是種殘酷的考驗,但對於具市場敏銳的創業家而言,這似乎也提供了多元而豐富的創業冒險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