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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揚航電》從不懂衛星為何物 到通透航太工業電腦 門外漢老總 打進南美商用衛星奮鬥記

捷揚航電》從不懂衛星為何物 到通透航太工業電腦 門外漢老總 打進南美商用衛星奮鬥記

王子承

科技

攝影/ 陳弘岱

1268期

2021-04-07 13:36

飛向太空一直是人類的夢想,隨著國外不少商用衛星公司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摩根士丹利預估,今年太空產業創造的營收約3950億美元(約11.3兆元新台幣)。
台灣也有太空中心、各地大學躍躍一試。 另外,在科技、半導體領域見長的台灣新創,也紛紛以不輸國外的技術搶占市場,有望在其中分一杯羹。

 
台灣是全球工業電腦重鎮,不僅擁有完整產業鏈,就連放在坦克、發射至外太空的衛星工業電腦都有人涉獵,成立於2015年的捷揚航電即為一例。

 

成立5年多,捷揚航電產品在市場中已然小有名氣,不但供應影像模組給即將發射的台灣福衛8號,工業電腦產品更已經透過客戶跟著阿根廷大數據分析公司satellogic的衛星飛上外太空,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航太「工業電腦」公司。

 

身為台灣少數專注航太工業電腦的公司,捷揚航電的靈魂人物、總經理陳良豐的創業路,居然與一張恰巧來自北歐的訂單有關。

 

陳良豐資訊界經歷豐富,先後在板卡廠映泰、工業電腦廠南京資訊、車載電腦廠廣昌(緯昌前身)擔任專業經理人。他從廣昌離職後,與幾名老同事想一起創業,「過去接觸過的北歐系統整合商,正好來找我們做一套衛星視覺系統。」陳良豐與航太產業的交會點,便由此展開。

 

雖沒有接過衛星訂單,但秉持專業服務精神,陳良豐與友人研究了半年就迅速交貨,並以平常3倍價格賣出系統,陳良豐笑著說,「一個系統模組賣他們400美元,我們以為利潤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這個北歐客戶卻在之後將部分系統,以1萬美元高價輾轉賣給台灣國家太空中心。

 

「太空中心還問客戶怎麼賣那麼便宜,因為1萬美元在太空產業是非常便宜的。」客戶如實告知,設計這套視覺系統的人在台灣,讓太空中心大感意外,時任國家太空中心的副主任余憲政、陳明智博士立刻登門拜會陳良豐,正是這個機緣,讓他拍板決定走向航太領域。

 

創業之初,資金有限,「一開始只能做特別的利基市場,利基市場比較不會有競爭者。」陳良豐看準太空市場領域新、競爭者較少,且公司手握北歐客戶訂單,他大膽向太太商借了600萬元創業,也順利申請了「行政院國家發展基金創業天使計畫」,將一半的補助都拿去與太空中心進行產學合作。

 

從國外市場打回國內

 

不懂太空科學的陳良豐,從基礎開始學起,「請太空中心教我們什麼是衛星,我們是從這裡慢慢開始的。」而有了與海外廠商合作的開始,也方便捷揚航電拓展台灣市場,「我們可以說是從國外市場打到國內的。」陳良豐分析。

 

雖然航太產業並不如消費性產品競爭,但投入的心力並不見得比一般工業電腦少,進入門檻也高,「衛星有一個重要的文化,就是你要做到完美,這就是最難的地方。」陳良豐舉例,捷揚航電雖然員工只有10餘人,但囊括晶片設計、機構件、演算法、系統整合等不同人才,「航太產業沒有標準,很難去買現成的產品,很多零組件都要自己刻線路、寫軟體。」

 

設計、製造都得自己來以外,外太空與地球環境不同,也讓捷揚航電在設計上吃足了苦頭。

 

陳良豐坦言,「我們在環境測試部分花了很多力氣、不斷做實驗……。尤其,測試驗證占研發相當大的比重。」走進捷揚航電位於台北南港育成中心的實驗室中,占地雖然不大,卻可以看到各種整齊擺放的精密機械,涵蓋光學、系統整合、電子三大領域。

 

談起實驗與測試的重要性,陳良豐透露,過去,車載工業電腦振動測試只需要做到一G,但航太工業電腦的要求竟然高達24G,「24G等於是火箭發射時的力道。」這也意味著,捷揚的產品無法通過振動測試,就別想要上太空。

 

與陳良豐一同創業、負責技術研發的副總經理黃淑鈞也補充,除了火箭發射時的振動,還有許多其他細節必須考量,「雖然航太工業電腦技術層次跟電腦類似,但耐輻射設計、熱真空狀況,都需要去注意。」

 

跨越了技術門檻,捷揚自然是獲得客戶認可,不過,為了營造客戶信任,就算一個專案結束後,捷揚仍會派員投入同一個產品線繼續研發,陳良豐表示,「我們一做再做,客戶就會有信任感。」捷揚的積極,也讓他們獲得更多單位的青睞,從國家太空中心、中山科學研究院、大專院校,到透過北歐客戶打進了satellogic、美國國家太空總署(NASA)、歐洲太空總署(ESA),捷揚的客戶正在逐步增加。

 

雖然產品成功躋身外太空運行,值得慶賀,但陳良豐深知,一般工業電腦廠不願意擁抱太空商機的原因,在於短時間看不到成效,「我們公司投入8成的人力在航太研發,但營收只有5成來自航太產業。」

 

不只如此,每一個太空案子中間的空白期,有可能高達半年到一年,「消費性電子產品出貨單位是用KK(百萬)來算、工業電腦是K(千),航太產業卻是10以內。」出貨量差距之大,也讓陳良豐明白,若不拓展其他營收來源,公司營運穩定度將面臨相當大挑戰。

 

 

太空

陳良豐(左)與黃淑鈞(右)是多年老同事,5年前決定一起在太空領域深耕創業。(攝影/陳弘岱)

 

 

拚紅外線感測  多角化撐營收

 

談起台灣太空產業環境,雖然台灣擁有許多上游材料、零組件廠商供應給太空大廠的經驗,但陳良豐也表示,希望台灣能夠有較大的系統廠出現,負責整合國內供應鏈接國外訂單,否則上游廠商單打獨鬥比較辛苦,毛利也沒辦法拉更高。

 

「因為這些外國廠商不會把你當成太空公司,只會把你當上游供應商。」在政策方面,陳良豐也以歐美的案例介紹,「歐美國家都是跟企業買衛星,NASA就沒有在設計衛星,所以美國的航太、國防產業就會蓬勃發展。」他很期待台灣的太空市場發展,有一天也能跟上先進國家腳步,有良好的產業發展態勢。

 

創業5年多來,捷揚航電曾經走過艱苦的研發投入期,陳良豐也形容現在「總算是上岸了」,但為了進一步穩定公司營收來源,公司也正計畫與紅外線感測器廠商合作,找到新的商業應用「紅外線感測領域」,搶攻無人機、自駕車溫度偵測商機,目前正與幾家汽車廠的台灣上游供應鏈密切接觸中。

 

對現在的捷揚航電來說,如何從航太產業中跨出另外一隻腳,讓營收穩定、創業之路走得更順遂,是它最重要的課題,也是這家新創公司必得克服的挑戰。

 

捷揚航電

※更多公司治理荒謬劇 全文詳見《今周刊》126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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