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在工研院電子所服務時,有一次和一位擁有工業工程博士學位的高階主管一起出差去芝加哥參觀電腦展。我們兩人同住一房,有一天早上他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原來他誤鎖對號鎖,打不開他的公事包。
我自告奮勇的問他,要不要交給我幫忙打開,可是他很堅持打開惟一的方法是從○○○到九九九,每個號碼一個一個試。結果他弄了一個鐘頭,全身都是汗,試到七百多號終於打開了。
後來我到聯電,有一次和曹董出差香港拜訪客戶,開會前他發現公事包的對號鎖不知為何鎖起來,我自告奮勇問他,要不要交給我處理,曹董馬上很乾脆地說,「你就試試吧!」結果,不到一分鐘,我就幫他把公事包打開了。曹董很驚訝地問我,老宣你從哪裡學來開鎖的功夫? 我開玩笑地跟他說「我不幹這一行已經很久了!」事實上,我是因為過去有過類似經驗,因此能快速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那一位電子所的同事很堅持自己的想法,因此花了很多時間才解決問題,連問我打算如何幫忙都不問,就回絕我的善意。曹董則是完全不同,曹董很信任我,聽到我想試一下,知道我必然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就讓我試,結果事情一下子就解決了,省時又省事。
早期交通銀行指派一位從國營事業退休的官員來聯電當財務副總,他對財務稽核的觀念我完全不能認同,他認為業務運作就像在高速公路上踩油門開車子,而財務角色則是坐在司機旁邊,隨時幫忙踩煞車抓穩方向盤。
我認為稽核是很重要的,但絕對不可以用踩煞車抓方向盤的方式參與,因為這樣會影響到駕駛和乘客安全。所以,如何建立一個制度可以不妨害公司正常運作,且能防止可能之弊端,是稽核該扮演的真正角色。
就像有一次我開著租來的車子,載著前面提到的那位老兄,在洛杉磯拜訪客戶,我從五號公路出來左轉時,忽然他伸手來抓我的方向盤,因此造成了一個小車禍,撞到同向也要左轉的車子。
他跟我解釋,因為他常常教人開車,初學者有時會發生一些狀況,他直接的反應是做一些動作來處理這些狀況。事後,我並沒有去探討這個解釋是否合理,但是,我決定以後他坐我車子時,必須乖乖地坐在後座,不許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