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薪營的課堂上,我都告訴學生,追求「職涯好運」前,請先避免發生「職涯噩運」,因為一個噩運會毀掉你幾十年的好運。特別是中年人,你的青春不再,跌倒後翻身不易,毫無本錢浪費,尤其要步步為營,不要踩雷、不要掉坑,否則極有可能前半生的努力奮鬥付諸一炬,連哭都不知道跟誰哭去!
昨天講座,遇到幾位中年人,這個感慨更是加深不少,老實說,我替他們將來的老後人生擔憂。今早醒來,這些人的臉孔居然第一個迸出來,可見得我受到的驚嚇不小,接下來我猛然想到:「天哪,他們不就是10年後的下流老人嗎?」
下流老人是日本發明的名詞,說的是隨著年齡增長,無法工作賺錢,失去經濟優勢,社經地位向下流動,有的甚至貧病交加。之所以會在老年時出現這個現象,除了人生際遇使然,發生意外外,不少人是在中年時大意的結果。由於時間不再,以致無力反轉,就像腳打滑了似地,一路溜了下去,完全煞不住車。
這個大意,包括失去工作、失去房子、失去錢財、失去婚姻,以及失去健康,這些都可能會造成老後噩運連連連。在面對這些50幾或60幾的中年人時,我有注意到我都直接問到一個相同的問題:「你有房子嗎?」
10個有7、8個不是沒有房子,就是房子處於超額貸款的狀態,也就是放眼未來,他們根本無力償還房貸的金額。然後他們會囁嚅地加上一句:「我很擔心以後房東不租給我了……」我點頭說是!他們就會再說:「是啊,他們一定會擔心房客老了出什麼問題,沒法處理。換作是我,也會這麼想。」
你想想看,老來如果連一個窩都沒有,流離失所,這是一個什麼情境?我很難想像!當然,房價太高以致買不起固然是最主要原因,不過我得說遇到的這些中年人以前收入都尚可,甚至有些是單身,為什麼沒有想得遠一點,為自己買房以供未來終老呢?我認為,這就是大意所致!
比如有位退休公務員,單身女性,和母親住在公寓頂樓。母親80多歲,關節退化嚴重,無法下樓。她很孝順,希望媽媽走出去,想要租個一樓,估算一下約需要每月3萬元租金,所以想學習怎麼做斜槓找收入,每月賺3萬元。我好奇問她,怎麼以前沒買房?她說,以前有得住,沒想到這點。
我為什麼這麼問?因為這間公寓不是她的,母親早早就過戶給大哥的兒子。母親在世,她還可以住;母親不在,她能住嗎?她說,姪子答應會繼續讓她住。你說,這世間上有哪件事是料得準的?人是會變的,姪子今天這麼說,不代表10年、20年、30年後還會這麼想,到時候誰幫她主持公道?
雖然我也痛恨炒房,也能體恤高房價壓在每位上班族肩上的沈重負擔,但是我從來就不認同有些年輕人提倡不買房,有的還會罵像我有買房防老這類思維的人是助紂為虐,唉,我只能說:「等你老了就知道有房重不重要。」像有位女性都70歲,自己身子骨也弱,卻還在做居家照服人員,也是租屋,我問她:「兒女能不能幫點忙?」
我問到的結果大致分3類:第1類是說兒女自己家計也沈重,顧不了父母;第2類是說和兒女早就不來往,當然沒在顧;第3類是說兒女在國外,沒法顧得了父母。所以,你能說孩子不孝順嗎?不能!你還要堅持養兒防老嗎?不行!可見得老後與其靠兒子孝順,還不如靠存款與資產孝順來得穩當。
這些人的人生故事給我們很重要的啟示:中年以後,不論工作或財富都要走安全路線,謹慎小心。像是儘量延長工作夀命,腰要能彎,嘴要能甜,讓工作能做多久就做多久。至於工作賺來的錢要存好、理好,不求高報酬率,只求贏過大盤,切勿被物價與通膨給吃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