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大哥以前是軍官退伍,後來又進公部門賺錢,孩子國小的時候,他太太因為癌症過世,一直覺得對孩子虧欠些什麼,女兒比較貼心,這是他真心說出的一句話。兒子跟媳婦呢?明明讓他有諸多不滿,但他還是出來開計程車,多少賺個幾萬塊,將來幫孩子存一點本,因為孩子收入雖然不錯,卻沒有存錢的觀念...
2個孩子上床睡覺,這是平靜的夜晚,早上搭了台計程車去市區上課,這位運將大哥年紀大概60歲,問我要走哪條路,我說只要能盡快到目的地就好,都可以。運將大哥說那就照導航走吧!
週六一早8點跑車,我試著問:「大哥您是剛出來跑,還是已經整晚沒睡?」
這位運將大哥略帶外省口音,聲音算是宏亮:「我呀?差不多要回去睡覺了,跑晚上的,你答對了。前幾年退休後也沒事幹,就當為兒子賺的。」
我笑笑說:「你兒子還真有福,他幾歲了,還要你幫忙賺。」
運將大哥說:「他30歲了,之前跟女朋友奉子成婚,兩個孩子了,老大都6歲囉,我都當阿公了,原本他們夫妻倆跑來跟我一起住,後來搬出去了,我覺得這樣比較好。我兒子女兒該娶該嫁的都搞定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說真的現在這一代年輕人很少人這麼早婚了,你兒子跟媳婦這麼年輕,孩子卻比我的還大。」最近遇到幾個案例,幾乎都是30歲就結婚生小孩的。
「兒子媳婦只顧花錢,已經有2個孩子了,卻也沒什麼榜樣,生活習慣大不同,最好出去大家分開住比較好,免得看了也礙眼。」
「跟你講一個事也不怕你笑,有天我要出門跑車,2個5公升的垃圾袋看起來都快滿了,我想說先跑車要緊,就放著,回家後看到什麼景象你猜?」運將大哥這麼說,我還真是猜不到是什麼事。就隨意猜一個吧!「我猜是2包垃圾原封不動在那邊,沒人整理!」
大哥提高了嗓子,邊數落著:「不是!回家後我看到了一個14公升的垃圾袋,裡頭再裝了那2袋5公升的,莫名其妙嘛!年輕人真的是很不像話,不丟也就算了,你這什麼意思嘛!真的是昏了我的媽呀,年輕人這樣做事的啊?」
我試著帶開這話題:「你兒子做什麼的,媳婦有在上班嗎?也許很忙,回家也就懶得做這些。」
運將大哥繼續說著:「我兒子在殯葬禮儀業上班,收入倒是不錯,每月有8、9萬可是都花的精光,他們說反正家裡有房子,媳婦就在家顧2個孫子。」
我說:「那你媳婦當家庭主婦也是辛苦」
運將大哥苦笑說:「不,打掃、煮飯倒沒看她做過幾次,反而都我煮飯給她吃,他們買外食居多,拖地掃地都是我在弄,我覺得應該不算家庭主婦。」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叫他們2個過來,家庭開個會議,叫他們搬出去住吧!自己租房子,看看是不是對大家也都比較好。」原來這位大哥以前是軍官退伍,後來又進公部門賺錢,孩子國小的時候,他太太因為癌症過世,一直覺得對孩子虧欠些什麼,女兒比較貼心,這是他真心說出的一句話。兒子跟媳婦呢?明明讓他有諸多不滿,但他還是出來開計程車,多少賺個幾萬塊,將來幫孩子存一點本,因為孩子收入雖然不錯,卻沒有存錢的觀念。大哥住信義區的老公寓,老母親90歲了還健在,也住在附近的一樓。
聽到這,我就直說了:「大哥,其實你兒子想什麼也很好猜,他們知道買房子不容易,你們家祖母有一間,你也有一間,那他一定想說何必這麼辛苦?加上他一個人賺錢的話,一家四口開銷又大,就算他收入有8、9萬,偶爾有10萬,那自然也是存不了多少錢,會覺得不如及時行樂,至於女生不打掃,或者衛生習慣什麼之類的,那真的就是每個人標準不同,要看開一點。」
也許大哥是早期的軍官,做事比較一板一眼,還提到現在年輕一代的很敢玩,夜店或酒吧晚上搭計程車的,上車後講一些有的沒的都不忌諱,非常不雅的髒話也是整個車程掛嘴邊,讓他覺得時代怎麼變這麼多,他也提到了以前的一些陳舊往事。女兒勸他不要再出來跑車賺錢,但是晚上也是睡不著,那乾脆出來走走晃晃,多少還能賺一點也好,聽的出來其實終究還是為這個兒子在操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