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許多投資人爭相分析巴菲特的股票交易,債券天王葛洛斯準確預測經濟趨勢的神奇功力,讓他在股市、債市的影響力遠超過美國總統、前聯準會主席葛林史班,甚至更勝巴菲特。學習葛洛斯30年來累積的投資哲學,小散戶也能成功提升投資報酬率。
葛洛斯的英雄有幾個共通點,這三個人都生於十九世紀,其中摩根(J. Pierpont Morgan)仍留在大眾的印象中,但另兩人則鮮為人知:他們分別是巴魯克(Bernard Baruch)和李佛摩(Jesse Livermore)。這些人都是投資大師,他們極力擺脫情緒對思考的干擾,鍛鍊對抗一時衝動的意志,學習駕馭這種支配短期市場的因素。他們也都從策略的角度看待投資,儘管他們能夠靈敏地把握眼前的機會,他們最大的成功卻來自長期的學習和審慎的準備。
那麼,葛洛斯策略的基本元素是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我發現最好的方式是,問債券天王他自認自己的職業生涯中所得到最重要的教訓為何。
評估未來事件機率
聽葛洛斯說,二十一點撲克牌桌上的經驗,就是他專業投資的基本訓練,這對在投資界工作的讀者可能太不尋常。雖然葛洛斯相信賭博和投資有共通的特質算得上異端邪說,但我們不能否認,他的天才始於看出信用市場和賭桌間的共通處。在撲克牌上,葛洛斯發現評估未來事件的機率(也就是投資人常說的「風險」):他把牌局區分成兩種模式,呼應他現在稱作長期與循環性的分析。他在賭場的循環性分析看起來很基本:莊家發的下一張牌會是什麼?
從某個角度看,二十一點撲克牌就是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你拿到十五點的牌,並認為下一張牌可能是六點或更低,你就會補牌。不過,如果你有理由相信下一張牌可能是七點或更高,就不會補牌。實際發出的牌是對循環性的挑戰;它們可能違背機率。
同樣的,投資人無法預先得知什麼時候會再發生恐怖攻擊,或朝鮮半島何時會再發生破壞穩定的緊張事件。不過,最優秀的投資人和賭場玩家會嘗試培養能力,以預測一部分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循環性挑戰。如果你像葛洛斯一樣,嘗試培養預測下一張牌可能是高點或低點的能力,你就能成功。你可能經常出錯,但若是對的次數加起來多於平均,你就是贏家。
知道哪些風險並量化
投資人可以藉學習預測長期因素的演變,來大幅改善投資靈敏度。這項技術是葛洛斯投資績效令人刮目相看的關鍵。而且相較於研究每天變化無常、層出不窮、出乎意料的循環性因素,學習預測長期因素反而容易些。
葛洛斯從他花在賭桌上幾個月的經驗,學到三個基本教訓。第一,賭徒學會分散風險,好牌、壞牌難以預料,即使是最優秀的二十一點玩家也會有牌運不佳的時候,他們必須有夠多的籌碼才能度過低潮。就投資來說,那些籌碼便是資本∣∣如果資本耗盡,就玩完了。更重要的是第二個教訓:知道有哪些風險、加以量化,然後嘗試預測它們對牌局的影響。第三個看似違背風險規則的教訓是,當機率對玩家有利時,最好是押大注。
在正確的條件下大注是賭博輸贏的關鍵,連續幾把壞牌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吃光賭徒的賭本,專業賭徒必須保護他的資金。隨著葛洛斯的資金增加,他也預留更多準備金;他遵守「賭徒破產」(gamblers ruin,避免孤注一擲)原則,永遠保留最高賭注五十倍的錢。
葛洛斯在債券投資的對手大多討厭下大注,原因正是有判斷錯誤的風險。但多數對手也缺乏葛洛斯在二十歲時磨鍊得來的優勢。他說,在賭博和投資上,「需要的直覺是相同的。我的賭博∣∣其實我不認為是賭博,而是投資∣∣需要各種資產管理要求的品質。我必須知道能承受多少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