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經濟體,卻是用兩種速度在運行——「雙速中國」,這是今年我們製作兩岸三地一千大企業,為中國經濟現況,所下的注腳。
四月的唐山雖然已有春色,但是採訪團隊經過一整天田野調查,路上行人看來都有難以言喻的苦悶神情。後來才知道,為了舉辦世界園藝博覽會,當地政府強制所有鋼鐵廠,至少減產一半。
這幾年,中國鋼鐵價格江河日下,比大白菜還便宜,加上官方禁令,不少老闆乾脆關門歇業;團隊抵達唐山前,中國最大的冷軋鋼廠國豐鋼鐵,剛剛關閉北廠區,三千多人瞬間失業。記者守在門口,親眼見到一個個工人拖著沉重腳步進廠、查看自己的名字是否被印在裁員通知上。官方已經承認,優先針對鋼鐵、煤炭業減產的「供給側改革」,將造成一八○萬人失業。
改革很痛苦,讓唐山人很有感,他們許多人丟了工作,卻再次見到藍天白雲。一位大叔感嘆,今年唐山的天空特別藍,「以前出門就要戴口罩,呼吸都有味道。」讓台灣人也有感的是,這道毫不留情的政策,讓中鋼受惠,今年來股價大漲。
一面是失速,一面卻是增速!像是金融科技服務爆發、消費大幅升級,一顆雞蛋比市價貴五倍,還賣得嚇嚇叫。從這些案例可知,從重工業的鋼鐵,到消費者對購物品質的全面提升,當中國不再追求數量,轉而追求質量、用政策硬逼產業升級,台商能否在激烈的轉型浪頭站穩腳步,將決定台商們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