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畢業的博士父母,願意花七年半時間,讓一對兒女到台東過著不背書、玩石頭泥巴,假日到原住民部落同樂的生活嗎?王聖銘和陳富美的答案是:yes。
約六十本台東生活影像點滴,記錄著王聖銘一家日常,也是養出一對樂觀、熱情、獨立、回到都市又能適應主流價值的姊弟之證明。姊姊王書涵今年剛從師大附中畢業,弟弟王振澔則是松山高中高二生,還是校內桌球社高手。
把大自然當教室 到處旅行、培養孩子獨立感
時間回到十五年前,一個念頭閃過,彰化鹿港出身的王聖銘毅然決定搬遷到台東。當時,他剛辭去九二一重建推動委員會機要一職,這是個直接對行政院長報告的重要位置,但所見的官場生態,也讓富有理想性的他不再戀棧權力。「這不是我們要的生活,剛剛好的生活就好,一輛車可以開十五年。」陳富美說。那時兩個孩子分別三歲和兩歲。
「移民」後山遇見了「類部落智慧」,成了教養兒女最好的禮物。
熱愛生態的王聖銘,在山林間如魚得水,「買了一個三、四千元的背架,帶著女兒到處走。」轉赴台東大學任教的他,還承接起偏鄉數位教育計畫,足跡幾乎踏遍整個台東,陳富美和孩子也跟著移動。「假日就是到部落」,王書涵和王振澔異口同聲地說。
他們在豐年祭烤山豬的共享分食中,感受到原住民分享的熱情。「最原始的教養智慧就是分享」,陳富美說,「我們即使是一個小到不行的梨子,也會分成四份,大家還以為我們是不是很窮困。」她開玩笑說,「這是讓孩子體會得來不易的辛苦和共享。」部落生活另一個重心是玩耍, 「四點就下課,也沒有補習,石頭、泥土是最好的玩具,有次跟弟弟比賽把石頭磨得尖尖的,因為太危險還被媽媽沒收。」王書涵笑著說。
「看原住民跳舞、喝過青蛙湯,那是生活的一部分,都市同學是從課本上看到,我們是親身經歷過。」王振澔說。他在原住民成年禮中看到青年獵山豬的英勇,體會到,考試分數不是評斷自我的唯一標準,即使回到台北也從不補習。「七年半下來,在台東都是朋友。」王聖銘回憶有次上山到金峰鄉,看部落婦女為出嫁者編花,意境很美;但下一次去時,遇上桃芝颱風,教堂被風雨沖刷消失了,「環境巨變對孩子的衝擊和震撼是很大的,所以當刻父母的陪伴很重要,才不會留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