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赴美掛牌上市後,馬雲成了亞洲首富,但他坦言並不快樂,十二月十五日來台演講,他大談財富、夢想,像給年輕人上課,也像說給自己聽。
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只有一人─ 二○一四年的馬雲。
穿著合身的黑西裝、白襯衫,踏著輕盈的腳步,十二月十五日,應「兩岸企業家台北峰會」之邀,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雲在台北登上演講台。這是阿里巴巴在美國掛牌上市後,第一次在台北公開演講;這一回,他多了一個響亮的頭銜:亞洲首富。
阿里巴巴九月掛牌以來,股價上漲已逾五成,據彭博富豪指數估計,馬雲個人財富在今年內暴增二五○億美元,以二八六億美元的總額超越香港李嘉誠,稱冠亞洲。
但就在踏上台北國際會議中心的前一晚,其實,馬雲失眠了,他對著滿場聽眾說:「以前我是想啥說啥的草根企業家,現在,說對了人家當標準,說錯了,也當你是對的。」
九月以來,身家暴增的馬雲不只一次公開坦承壓力大,十一月十一日光棍節當天,淘寶網的銷售數字破紀錄,他卻公開說自己「很不快樂」:「忽然來了太多壓力、太多期待……,我試著讓自己開心一點,畢竟如果我不開心,同事、顧客、股東都不會開心。但,我就是沒辦法做到。」
他對媒體掏心掏肺,像是積累太多情緒之後的一次釋放,一場痛快的告解:「大家把我當成了首富,但,那不是我……。」他找到「不快樂」的根源。
十五日的台北演講,他大談財富觀與創業夢,像是對著台北的年輕人上課,但,或許更像是對自己喊話。
「是時代給了我們機會,是社會給了我們機會,是國家給了我們機會,是同事給了我們機會。」他慷慨激昂地說著,「我一直認為,錢是社會的,都要還回去的。」「一年掙一、兩百萬元,那是自己的錢,賺一、兩千萬元,那你會擔心財產可能貶值,可是當你手上有的是十億元,那是社會給你的,是社會希望你能把錢用得更好。」早些時候,當馬雲因為財富暴增受到全球矚目時,他即主動透露,未來將把八○%財產全數捐出。
他大概已經體會了,忘掉財富的數字,才能找回最原始的熱情和快樂。
九月十九日阿里巴巴掛牌當天,馬雲在紐約證交所侃侃而談,他說,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是阿甘,電影《阿甘正傳》裡的那位阿甘,「無論外界如何變化,他就只是忠實地做自己。」
這一天,他也對著台北青年喊話「做自己」:「年輕人滿手都是空的,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外界的人看馬雲,覺得他身在雲端,有二八六億美元(約合八五八○億元新台幣)身家、有全球最大電子商務網站阿里巴巴的帝國,但馬雲搖了搖頭,「我除了長得像ET,其他都(跟你們)一樣,我們沒有富有的爸爸、有錢的舅舅,如果我們可以成功,中國八○%的人都可以成功。」
話鋒一轉,馬雲又要在場聽眾別看坊間滿坑滿谷的馬雲傳記、阿里巴巴傳奇,因為有朝一日他要出書,寫的必然是「阿里巴巴的一千零一個錯誤」,而不是成功。「很多年輕人徬徨、迷惘,我也徬徨過、迷惘過,惟有經過生活的磨練,多學學別人怎麼失敗,多想想別人如何失敗。」
就在阿里巴巴掛牌的一周後,馬雲在柯林頓基金會的年會上這麼說著:「我們今天的成績,是十五年前就開始的,如果要問十年之後會怎樣,將取決於我們現在做什麼樣的選擇。」
馬雲之所以會這麼說,正是因為十年前,他曾跟全球零售業龍頭沃爾瑪(Wal-Mart)的主管預言,十年後,人們將習慣在網路上購物,電子商務會做得比沃爾瑪還大。當時沃爾瑪主管對馬雲的話不置可否,但就在馬雲發表演講的這天,沃爾瑪市值為二四三六億美元,阿里巴巴則是二一四九億美元。
創業十五年,馬雲沒拿過MBA學歷,但他每天都在思索未來會如何改變,就像他成為首富後,即使有著短暫的迷惑,但終究找回自己,至少,他提醒自己必須堅持創業時的信念與熱情。
馬雲
出生:1964年
現職: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
經歷:英文老師,後創辦中國黃頁網站,再創立阿里巴巴網站
學歷:中國杭州師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