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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總統李明博登獨島的政治豪賭

韓國總統李明博登獨島的政治豪賭
李明博登獨島,甚至允許地方政府立護島石碑(內文圖),可能引發日本的全面報復。

2012-08-23 11:22

韓國總統李明博曾經是亞洲最具魅力的明星政治家,經過五年執政,CEO總統的神話破滅。他哥哥李相得、身旁最重要的幕僚紛紛爆發收賄醜聞,李明博政權面臨「跌停收市」的危機,一場登獨島政治大秀,能否逆轉他岌岌可危的政治生涯?

韓國總統

 

政治危機纏身的韓國總統李明博,終於忍不住碰觸歷任總統不願碰的最敏感議題,八月十日表演了一場高調無比的政治秀。李明博帶著環境部長以及文化體育觀光部長,登上與日本有高度領土爭議的獨島,成為歷史上第一位登上獨島的韓國總統,並且在隨後幾天發表了一連串的反日言論,將日韓的外交衝突推向劍拔弩張的失控邊緣,他為何賭上自己及韓國的前途?

李明博的政治秀,獲得民風強悍的韓國民眾高達八四%的肯定,從之前一七%歷史最低點強力反彈。

李明博如此激烈的舉動,可能是為了自身的歷史定位,也可能是要拉抬十二月九日韓國總統大選執政黨的聲勢,更可能是要將自己拉出「政治醜聞」與「經濟衰退」的雙漩渦。但是,從擁抱政治革新的CEO總統旋風,最終走回民粹的老路,李明博的起落,令人無限欷歔。

 

首爾市長選舉大敗露警訊


二○一二年是韓國的「政治年」,第一槍是去年十月二十六日的首爾市長選舉。幾乎沒有政治經驗、無黨派的市民運動家朴元淳打敗執政黨候選人。韓國《朝鮮日報》說,執政黨在首爾市長選舉大敗,主要是「所得不均衡的上班族發出怒吼」,二十歲的青年面臨失業、三十至四十歲的中產階級面臨房價暴漲、年輕人對政治心灰意冷。

李明博在退休前違法購買豪華住宅、執政黨候選人羅卿媛擁有一億韓元(約新台幣二七○萬元)的皮膚保養會員卡等,導致執政黨大敗。《中央日報》甚至以「五十天的旋風,吹倒五十年的政黨」為標題,指出執政的大國家黨可能失去政權,李明博的執政路線已經告終,而執政黨黨魁朴槿惠(朴正熙的女兒)的總統大夢也可能無法實現。

四月國會改選剛結束,李明博在首爾市長任內的「市府團隊」就遭到檢調單位的突擊。李明博政治生涯中最重要的三位「國師」,在短短一個月內陸續遭到逮捕、羈押。

 

哥哥與親信爆醜聞惡化情勢

 

先是五月初,前任放送通信委員會委員長,號稱李明博「政治導師」的崔時仲,因為涉嫌收受房地產開發商李正培的賄賂而遭到逮捕。

一個星期之後,知識經濟部次長朴永俊,也因為「○七年收受李正培一億韓元(約新台幣二七○萬元)賄賂,以換取首爾南區地產開發權」而被逮捕;今年五十二歲的朴永俊是李明博○七年競選總統的功臣之一。

李明博還未卸任,身邊的要員就不斷被清算,政治獵殺不斷升溫,到了六月底已經燒到他的哥哥李相得。李相得曾經擔任國會副議長,在韓國政壇具有呼風喚雨的影響力,檢調以李相得收受所羅門銀行等問題金融機構的賄賂為由進行調查。七月十一日,法院發出拘捕令,七十六歲的李相得在清晨被檢調叫醒,送往看守所羈押。

韓國總統雖然位高權重,卻大多下場悽慘。在位十八年的獨裁者朴正熙,在一九七九年遇刺,被槍殺身亡;接任的崔圭夏任期只有八個月,就被軍事強人全斗煥發動政變推翻,不過,崔圭夏卻是三十幾年來唯一善終的韓國總統;之後的全斗煥、盧泰愚被法院起訴;金泳三、金大中的兒子被以索賄罪名判刑,盧武鉉則在貪汙罪陰影中跳崖自盡。李明博是否有辦法打破這個詛咒?

韓國檢調出手越來越重,今年七月羈押現任總統的胞兄李相得,特別是以貪汙罪如此重大的罪名羈押,顯示韓國司法檢調與總統府的鬥爭層級已經無限上綱。以李明博統治能力衰弱的事實,甚至有韓國媒體以「腦死」來描述李明博政權的末日。

 

韓國經濟

▲李明博胞兄李相得(右二)因捲入貪汙醜聞,遭到收押。

 

三星成績無法扭轉企業窘境


台灣媒體總喜歡以「韓國能,台灣能不能?」來質疑台灣政府的無能。其實,韓國政府雖然看似風光,在全球經濟衰退的大潮流中,CEO總統李明博並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韓國經濟表面風光,內在千瘡百孔的窘態,與台灣相去不遠。

台灣讀者對李明博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七年競選總統時,高喊「七四七」(GDP七%、國民所得四萬美元、躋身全球第七大經濟體)的政治願景。後來○八年馬英九選總統,也跟著喊出「六三三」口號。如今看來,韓國現況是「二、二、十五」,經濟成長只有二%、國民所得兩萬三千美元、經濟規模則原地踏步維持在全球的十五名。馬英九與李明博都開了一張永遠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

台灣媒體更喜歡用三星與宏達電,作為「韓國能,台灣無能」的對照。不過,實際上李明博跟前幾任的韓國總統並無不同,都是拿國家的資源,無限制支援少數幾個特權財團,造就了三星與現代集團的風光;而其他沒有特權照顧的財團與為數龐大的中小企業,還是得過著小媳婦的苦日子。

韓國上市公司協會在八月九日公布了「八十家上市企業第二季度的營運績效」報告,營業額年增率六.一%,但是獲利卻衰退二四%。這八十家韓國的龍頭企業,都是銷售在一兆韓元以上的大企業。

 

赤裸裸的事實是,營業額成長與獲利集中在三星與現代汽車兩個集團,如果將這兩家公司排除,其他七十八家上市公司的銷售額只增加三%,而獲利則巨幅衰退四五%。韓國的鋼鐵、造船、石化業產能過剩、業績衰退、負債比率升高的困境,與隔鄰的中國在伯仲之間。

 

不只企業營運衰退,消費同樣欲振乏力。韓國企畫財政部公布的統計顯示,七月大型超市營業額比去年同期暴跌八.三%,百貨公司、國產車的銷售同樣下跌,而且都是連續三個月持續大跌。貧富不均的問題,在李明博的任內繼續惡化,首爾市長選舉翻盤的根本原因,就在中產階級貧窮化。

 

韓國經濟

▲南韓重財團、輕中小企業,所得分配不均惡化,中產階級發出怒吼!

 

CEO總統走回民粹老路

 

CEO總統李明博雖然曾經力主「小政府」,要提升公務人員的效率,但還是走回不斷推動大計畫的老路,結果韓國的外債,早已創下一九九七年經濟崩潰、IMF(國際貨幣基金)救援後的新高。

 

根據韓國中央銀行最新公布的統計,韓國的外債餘額在今年第一季底,達到四一一四億美元(約新台幣十二兆三千億元)的新高,其中約六七%、金額二七五一億美元為中長期外債,另外三成為短期外債。韓國央行與財政部對於不斷升高的外債,解釋是「外國投資人對韓國經濟有信心,持續買入韓國債券」。不過,外債餘額高達GDP的三七%,財政遠遜多數亞洲鄰國,再次顯示韓國依賴外債來發展經濟的慣性,並未因為李明博的CEO經驗而有任何改變。

 

李明博在首爾市長任內,曾經完成令人驚豔的清溪川整治、公車系統重整等知名政績,他高喊打破公務人員怕犯錯的保守心態,要首爾與所有世界級的城市競爭的口號,更燃起大家對「CEO總統」革新的熱情。對日本更採取「面向未來」的和解寬容,那時的李明博,是亞洲的希望,新政治的未來。

 

曾幾何時,李明博神話破滅,從市長走入總統府的李明博,終究還是淹沒在韓國傳統的財閥政治中,最終更點燃了訴諸民族主義的民粹之火。李明博的起落,令人欷歔不已,更讓人懷疑,所謂的政治革新到底存不存在?亞洲政治的必然宿命,就是如此嗎?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韓國外債

「台灣的吃素人口比重高達一○%,遠遠高於全球的一%,但是台灣吃素的消費者一直缺少舒適、優質的用餐空間。」雖然是基於虔誠的宗教信仰,對各地區不同人種的素食定義,卻有深廣的研究,加上血液裡流著生意人的血統,劉楚明一開口就條理分明,解釋自己跳進來這塊長期被忽略的市場背後的理路。

 

「雖然是企業第二代,但他身上沒有貴氣,做生意務實,按部就班。」與劉楚明認識多年的證券界前輩說。

 

國外素食人口雖然不若台灣多,但近幾年,許多歐美名流在健康、環保意識抬頭下,紛紛成為素食的擁護者,例如好萊塢新一代流行小天后麥莉.希拉(Miley Cyrus)、李察.吉爾(Richard Gere),科技界也有比爾.蓋茲,都是蔬食主義的倡導者,讓蔬食越來越與時尚、前衛進步,劃上等號。

 

他,出身大馬在台長大  家族眼光準  四十多年前就賣賓士

 

「就像四十多年前,我父親從退輔會手上,接下德國賓士的台灣總代理,當時台灣極少數的有錢人,開的是GM(美國通用)汽車,沒人認識什麼是賓士,我們還是一點一滴把賓士車打進台灣市場。」從這角度看,劉楚明如今一腳踩進高端蔬食餐飲,何嘗不也是藍海市場的開拓者?

 

劉楚明家族其實是馬來西亞人,做伐木起家。一九七○年代,劉玉波從退輔會手上,接下德國賓士在台灣的總代理,就像劉楚明口中說的,這個代理權在當時是沒沒無聞的燙手山芋,但經過四、五十年的努力,燙手山芋早就成了金雞母,連年蟬聯台灣豪華進口車第一名寶座不說,去年在台灣共賣出將近二萬八千輛賓士,年成長率十二%,在國人的心目中,賓士汽車的品質與身分的表徵,都是無可取代,中華賓士身為多年來的總代理,當然居功厥偉。

 

不只台灣的總代理,劉玉波家族還是多個國家、地區的代理與經銷商,長年累積的身價,甚為可觀,在二○一六年時即排名大馬富豪排行第六名,但其實劉氏家族資產遍及全世界,總數難以估計。

 

「我們家是德國賓士總公司在全世界最大的代理、經銷商。」這句話第一次從劉楚明口中證實,還是令人咋舌。除了台灣,劉氏家族以香港的「利星行」公司名義,拿下中國華北、華東的賓士總代理,中國市場三分天下取其二。此外,韓國、越南的總代理權也都是利星行所有,在馬來西亞則是經銷商。

 

但台灣市場因為銷售成績實在太好,是除了總公司德國以外,全世界銷售密度最高(車輛數除以人口數)的國家,因此在一一年,代理權被德國總公司收回直營,轉而由總公司與劉氏家族共同合資的「台灣賓士」成為總代理,即使如此,中華賓士還是全台最大的賓士經銷商。

 

劉氏家族雖然是出身馬來西亞,但有趣的是,劉楚明從小在台北長大,除了念書時在加拿大、美國待過,二十多年的職場生涯全在台灣,是道道地地的台灣人,從小在台北東區長大,娶的也是台灣老婆,他笑稱這次開店,只是「在家附近找店面」。

 

他,從基層小專員做起  賓士在台銷量快速成長的推手

 

一九九○年大學畢業之後,劉楚明被爸爸丟到中華賓士的行銷部,從最基層的小專員做起,自嘲第一份薪水真的是「二十二K」,蹲了幾年後,再到美國攻讀研究所,念完就回來掌管行銷部。

 

對汽車代理商而言,既然無法製造汽車,行銷銷售當然就是代理商的「腦袋」,他在行銷部一待就是十多年,是德國賓士在台銷售數字高速成長的最重要推手之一。

 

但○八年爸爸劉玉波過世,家族在一番調整後,決定由姪子劉禹策接手中華賓士董事長,然而劉楚明仍是中華賓士、與家族主要控股公司——中華環球投資公司的董事,只是他工作重心逐漸外移,經過多年的勘查與思考,終於決定投入蔬食產業。

 

劉楚明對蔬食產業的想法很深遠,絕對不只在黃金地段開一家高檔餐廳而已。在此之前,他已經在南京東路五段接手一家御蓮齋,是目前台北市少數可以承辦蔬食婚宴的餐廳。另外,遠百寶慶店、誠品信義的美食街,都有以爸爸為名的「玉波堂」平價咖哩餐廳進駐,今年十月還要走進校園,在台北科技大學的學生餐廳開一家平均單價一百元以下的蔬食餐廳。

 

此外,走頂級路線的Darcis巧克力店才開張,隨即已接到以時尚潮流著稱的微風廣場邀請,如果一切順利,明年第一季就會在微風設櫃展店。

 

他,醉心推廣素食  不只開餐廳  還積極培訓專業人才

 

一手平價的咖哩店、學生餐飲;另一手頂級的巧克力、高檔蔬食餐飲,劉楚明手上的蔬食餐飲業種五花八門,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的目標是經營一個蔬食的『美食街』。」他最終目標是想把蔬食觀念全方位地推廣出去,因此必須要有各種不同的蔬食業種,來滿足各階層消費者的需求。據他勘查,目前大台北區,只有在台安醫院、慈濟醫院等少數醫院,有多家蔬食餐廳匯聚,口袋深的劉楚明有意更全面性地推廣,才會遍地開花地成立各式餐廳。

 

「都是葷食廚師轉來做蔬食,怎麼會做得好?」有商業腦袋的他,很清楚如果真要深耕蔬食文化,光開餐廳還不夠,必須建立產業鏈才行。他決定往上游人才培訓做起,不只培訓專業蔬食廚師,還有專門為蔬食設計研究的營養師,如果這一步能跨出去,可能將是獨步全球的新領域。

 

為此,他跨出人才培訓的第一步,甚至已經與幾所宗教大學接觸,討論設立正式學校的可能性。

 

有理想、或許有些還是遙遠的夢想,但四十多年前,劉玉波接下德國賓士的台灣總代理時,台北街上要看到一輛賓士車都難,不也是這般景況?劉楚明的蔬食藍圖,會不會來日開花結果,就像如今滿街跑的賓士車?「起碼這是一條走在潮流上的趨勢,絕對值得期待。」姚舜說。

 

劉楚明

劉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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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楚明

出生:1967年

現職:中華賓士董事、中華環球投資董事、御蓮蔬食董事長

經歷:中華賓士行銷部主管

學歷:紐約大學企業管理碩士、芝加哥大學高階企管碩士等

家庭:已婚,育有3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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