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過世2年又4個月後,我才接觸到一葉蘭(喪偶協會)。那時候我白天看不出來、到處工作、旅遊,但是晚上一個人開車時,我就會悲從中來。」
年過70的貿易公司老闆謝明輝,談到喪妻之痛,仍難掩失落。喪妻後的第1、2年,他恍恍惚惚地度過,他感到非常的寂寞、孤單。
說不出口的傷悲,幸好找到人互相陪伴
謝明輝說,妻子過世之後,他跟妻子的娘家關係比較好。「岳母後來的那幾年,都是我在陪伴,因為岳母受的是日本教育,我也正好懂些日本文化,我的陪伴,讓她非常的快樂,我同時也非常的安慰。」
「還好我有人陪伴,當時我有空就去同學家小喝兩杯,半夜才回家;或是去我舅舅家,他太太43歲就過世了,他了解我內心的傷感與痛苦。」
謝明輝聊到老婆,充滿了讚美與感激的情感,「她是很好的女人,又很照顧家庭,是我太輕忽她的慢性病了。我們結婚20年,後半的12年都在照顧她的紅斑性狼瘡,讓我們陷入慢性病的錯覺,我們總以為又能出院回家。」
謝明輝說,每個男人都很難放下失去妻子的憂傷,只是傳統的亞洲教育,較少有情感的表達,就以為男人都不悲傷嗎?不,不是的,只是容易被深深地隱藏著。
「我們離開媽媽的子宮後,跟媽媽的距離愈來愈遠。成年後我們跟配偶結合,像是兩個個體合而為一,當其中一個離開,就像是硬生生的撕裂,我終於了解,不只是悲傷,而是生命盤根錯節的失落。生命中最大的打擊,就是喪偶了。」
▲謝明輝說,喪妻後的第1、2年,他恍恍惚惚地度過,他感到非常的寂寞、孤單。(圖/謝明輝提供)
老婆在天上好嗎?我想妳,我也過得很好
謝明輝說喪妻後的第1、2年,他恍恍惚惚地度過,他感到非常的寂寞、孤單。
「要說我跟老婆之間沒有遺憾,那是騙人的。我總是想,我愛得不夠多,我做得太少了。現在想想過去的我,我覺得我太嚴格,不夠大方。」
「我把她的照片就貼在我床頭,我每天對她微笑,念觀世音菩薩迴向給她。我想我一定要讓生活愈來愈好,她才會安心。而且我不只是一個人好而已,我還是可以陪伴別人,讓其他人也能愈來愈好。」
他在喪偶協會裡,上了許多悲傷療癒的課程,對他而言這是「歸零的學習」,跟同學一起,誠心分享、坦承,再丟臉的事都拿出來說。在互助團體裡,彼此能互相傾訴,再大的哀痛,誠實面對後,就有釋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