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劇團的首演,收到署名為蔡英文致贈的花籃,當下頗為意外;後來知道原來小英總統與我都是「一甲子俱樂部」,若我們念同班,應該是這樣⋯⋯。
假如小英是我同學,她必定從小就很安靜、功課好,而且家境特別好,因為當年只有她開車上學。好在個性不是嬌嬌女,一直沒看她跟誰特別好、也沒跟誰特別不好,像一杯不熱不冷的水,沒什麼溫度。
同學們選班長時,不欣賞太強勢男生或太愛哭女生,也不放心把班級交給我這種臭屁臭屁的眷村小孩(我們頂多當當康樂或風紀),便選她當班長。她開班會時講話很能激勵人心,「我要做個令人信任的班長,讓同學放心把未來交給我!」乍聽似乎有重點,可總是雲霧繚繞。當同學間出現不同意見,她說:「如果班長聽不到,你們可以拍桌子!」等大家都拍桌,她又說:「有人說會吵就有糖吃,但吵不是重點,班長有沒有在聽才是重點!」一提到她不想談的問題,她就說,「下一題!」好在班上除了聯誼,沒什麼重要議題。
這位走路習慣前傾、還有點小駝背的同學因出國讀書失聯,後來發現她居然是國民黨的政務官!又變成民進黨主席、還一路選上總統,大抵還是因為太左不好、太右也不好,沒有溫度的小英最好。
今年我們開同學會,她百忙中抽空來,雖遲到但沒人介意。餐桌上不提政治,專聊風花雪月,我提到老婆這輩子首度要求要看韓國片,於是陪她去搭「屍速列車」,看到車上殭屍張口狂咬,立刻聯想到電視名嘴的嘴臉,任何議題不辨真偽,一律表情猙獰、張口亂咬,而且名嘴口水有毒,透過電視傳給觀眾,觀眾立即感染跟著咬成一團。說到這裡,我好奇問小英,如果台灣高鐵上出現殭屍怎麼辦?
這次她沒說「下一題」,她說:「這件事需要社會有一定的共識,而且要有完整的配套及過渡。」我說,處理高鐵殭屍也需要全民共識?小英同學說:「這與廢死有關,我會交給副班長,請他負責!」
(本專欄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