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未必是超人,也不是只出現在教科書、錢幣上的人物,只要勇於承受困難,認清現實生活的辛苦後仍保有熱情,小人物也是大英雄。
扮演影片中的超人也是生活中的凡人。克里斯多夫・李維(Christopher Reeve)從凡人世界進入探險世界的第一步就是呼應「召喚」,應徵「超人」角色。一九七八年選角時,他將照片、履歷放在應徵演員的資料上,可是三次都被製作人擱置一邊,但他鍥而不捨,終於獲得試鏡機會,創意詮釋並演活了超人,一炮而紅,成為觀眾心目中的超級英雄。
然而,命運乖舛,一九九五年參加馬術比賽時,意外摔傷,嚴重癱瘓。影迷心中的超人變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凡人,外在的挫傷加上內心的苦痛,讓他企圖自殺,但在太太和於茱莉亞學院讀書時的同學——羅賓威廉斯(Robin Williams)的支持與鼓勵下,頓悟人生。
威廉斯戴口罩假扮醫師,要替他檢查肛門,困惑中他突然看到好友的真實面目,終於開懷大笑。既能狂笑,人生還有什麼不能克服的困難?悟道之後,又回到了凡人的世界,從此和太太成立基金會,自我超越,替更多和他命運相同或相似的人士發聲,獲得應得權益。
於是他頓悟:「英雄是儘管障礙重重,仍然能夠展現力量,不屈不撓,承受困難的普通人。」他的頓悟便是坎伯(Joseph Campbell)所言的「英雄是把生命注入比自身更重大事情上的人」最佳實例。李維生命故事的發展就在履行坎伯的英雄之旅。英雄不必是超人,英雄也不是只有出現在教科書、錢幣上的人物,凡人都可以是英雄。
本著這樣的觀念,我設計政大EMBA「領導與團隊」的課程與教學時,要求每個人整理自己的生命年表,作為書寫自傳或傳記的前置作業。除了分組分享,有些故事就成為另一門課「創意、戲劇與管理」的創作題材,九月十六日晚上是一年一度的秋賞演出。今年總共六齣戲,每齣戲中大多數角色都經過凡人世界進入探險世界,克服困難、體悟後,回到現實世界的英雄。
這些人就像羅曼.羅蘭(Romain Rolland)所說的「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仍然熱愛生活。」
(本專欄由司徒達賢、樓永堅、吳靜吉、李仁芳共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