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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與「供給側改革」

川普與「供給側改革」

2017-04-06 11:24

健保法案的挫敗,讓外界開始擔心川普內閣改革能力。然而市場的失望,反映出期待上的偏差,因為比起需求刺激,川普更重視的是供給側的改革。

對於美股,總統川普是本世紀以來最大的招財童子。他當選後的四個月,股市出現本世紀最大的升幅(九一一及雷曼危機暴跌後的反彈除外),美股迭創新高,連帶全世界的風險資產同步上揚,市場情緒大幅改善。

然而,川普醫改方案折戟沉沙,共和黨內部右翼勢力堅不妥協,在白宮及兩院的多數席位,並未為川普改革大計開綠燈,市場開始擔心川普內閣的執政能力和推進改革能力,招財童子光環開始褪色。

市場對川普的期待,在筆者看來有偏差。其實,川普經濟政策的核心思路不是需求刺激,而是供給側突破。毫無疑問,他希望通過基礎設施建設,帶動經濟與就業,這也是川普交易所聚焦的,是股市不斷上漲的底氣。不過筆者看來,川普試圖努力達成的是稅率改革和放鬆金融監管。這些是結構性改革,旨在重燃美國的企業家精神。

雷曼危機至今已有九年,消費早已復甦了,但企業投資卻仍裹足不前,公司情願回購股票也不投資。根本原因不是最終需求不足,而是企業對未來信心不足。降稅和監管,為的是改善營商環境、減輕企業負擔,惟有如此才能製造就業機會,才能「讓美國再次偉大」。

大約每四十年,美國就出現一位「重建總統」,聚焦於供應端經濟,推倒既有經濟架構,構建新的營商環境,上一位這種人物,就是八○年代初的雷根。筆者認為川普在直覺和行事邏輯上,具有不少「重建總統」的特性。

但川普能不能真的在供給側改革殺出血路,惟有時間可以給出答案。川普本人是商人,對經濟學也理解不深,對所謂供給側改革,他的直覺與天性多過切實需要,一旦遇阻隨時可能轉方向。同時川普在體制內經驗不足,對國會乃至本黨議員欠缺掌控能力。他的改革方案(如果有方案的話)可能被現有機制所阻礙、縮水,甚至絞殺。

需求端刺激還是供給側改革,世界上許多政府都面臨著同樣的抉擇。如何衝破利益的藩籬,為經濟謀一條生路,是後QE(量化寬鬆)時代無法迴避的問題。

(本專欄隔周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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