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教育應該是進入成年前的準備教育,而非進入大學的銜接教育。面臨大量缺工的台灣,也應該正視並還原高中與大學的角色,否則再怎麼討論課程都枉然。
從十多年來面對學生的經驗,以及觀察千百位創業者的學經歷背景,面對產業快速變化的時空,除了高等教育必須調整,我們也該檢視「高中教育」的目標與意義。
高中原本就是成年準備教育,否則成年標準不該是十八歲而是二十二歲。但過去三十年,台灣多數人卻不斷把成年心態與就業時間延後,彷彿學歷越高、在學期間越長就越有競爭力。但事實上,不會留在學界、成為學者的多數人在傳統大學教育形態下所得有限,一輩子所遇到的老師多半只具有學術或教育經歷。即便是學術成就卓越、教學績效斐然的教授,也未必能回答多數學生們對生涯與職涯的疑惑。
老師們的經驗與視野,往往也局限了學生的未來。偏偏台灣過往的高教體系,向來不鼓勵老師踏出校園擔任產業身分甚至創業,也造成產學脫節日益嚴重,這一直是我們必須面對與處理的比例原則問題。
我這學期回到母校兼課,面對優秀的理工大學生與研究生,卻都不知道畢業後何去何從,他們的茫然令人憂心。除了檢討大學教育之外,我們更應該思考國民教育的方向。
在可見的未來,大學的獨特性或許依然存在,但普遍性將隨著產業變動的加速與其自身演進的緩慢而消失。尤其即將大量缺工的台灣,提前就業的需求及知識經濟時代的來臨,都必須讓高中成為教育的關鍵時期。
當然,這裡所指涉的高中教育,也未必是傳統的學校形態教育方式,而指的是成年前的最後一個學習階段;包括多元學習或實驗教育,結合跨校修課或在家自學,甚至中學就進入產業實作、創業。再反過來說,唯有讓高中、大學各自還原本質,也才能讓大學真正回到它原本該有的學術教育與研究機構的角色。
大學,應該是一種選擇,而非一種必然。
(本專欄由詹益鑑、鄭博仁、客座作家群共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