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政治領袖或企業CEO,難免高處不勝寒,需要倚賴親信。
從企業CEO的臨床經驗中,有三種親信具有破壞力,不能不慎。
二○一六年十一月四日,韓國總統朴槿惠公開向人民道歉時說:「自從進駐青瓦台,我過的是寂寞、孤獨的生活。」弟弟曾經吸毒,妹妹涉嫌詐欺,她「害怕不幸事件的發生」,因而「切斷和家人的關係,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處理個人的事,所以求助於崔順實。」
崔順實是與她交情四十年的知己,沒有正式職位,卻僭越本分,修改政策演講內容、擔任人事資訊守門人、提供各種公私生活諮詢,甚至指揮官員和主導企業捐款等。
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需要知己,顯然,朴槿惠特別需要能完全依賴的心腹,只是崔順實淪為破壞性親信,而朴槿惠也沒管理好親信。紐約大學醫學院臨床教授蘇克維茲(Kerry J. Sulkowicz)從企業CEO的臨床經驗中,發現三種親信具有破壞性。
第一種是應聲蟲(reflectors),他們經常向老闆保證「他是最公平的CEO」。領袖多少都有自戀傾向,也有脆弱的部分,像是面對危機和難以下決定的時刻,以及個人的喜怒哀樂和私密。應聲蟲抓住這個弱點,就會迎合奉承或假造民調等,讓主管放心。
第二種毀滅性親信,則稱為隔離者(insulator)——孤立老闆。扮演守門人,為老闆過濾來自外在或底層的訊息、篩選應該或可以會面的人物,原本是親信的正當角色,但如果親信不能管控自己,就可能會假保密之名隱藏或修改事實。在提供給老闆的訊息中,報喜不報憂,或報憂不報喜、引見自己的親信,卻隔離老闆應該接見的人物。這些行為,常是親信以自身利益出發,經過精打細算的。
第三種破壞性親信是篡奪者(usurper),這樣的人權力欲強,野心大,狠角色則不露聲息,等待時機奪取權力,甚至篡位。為達目的,會精明能幹地討好老闆,不能擔任正式職位,至少能以地下老闆之姿,替主子決定,也會狐假虎威、假傳聖旨等。
崔順實似乎同時扮演這三種親信角色。
(本專欄由司徒達賢、樓永堅、吳靜吉、李仁芳共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