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以「農企業」思惟,讓農村恢復青春活力與高產值生產力,就可以轉移部分社會性移轉津貼,轉投入更多農業發展投資。
比起消費支出,投資額度更彰顯一個地區經濟遠景的「氣」是否足?是否悠長?
近五年台灣民間投資年成長率多不及五%。政府投資則從二○一○年的五九四七億元,每年一路下降至一五年的四四○九億元。國營事業投資則從一○年的二四九八億元,也幾乎一路跌到一五年的一八五○億元,十年來,首度跌破二千億元。整體地看,台灣產業經濟的「氣息」明顯低落,前瞻遠景幽暗。
感覺現在「大人」們講話做事,除少數例外,很多有口無心,或是有心無力。尤其公部門,面對的現實是手上能活用資源其實愈來愈稀薄,難怪有心無力。
如果現行體制遇逆境,已找不到其他外部修改或激勵之道,可能得以變求突破,要經由體制改造,來優化體質、釋放新活力。
盤點台灣優勢條件,農業與農民、農村也許是值得大家再思考處之一。
日本製造業的強處我們比較熟悉,其實細看他們的和牛、和米、和酒、與和食(一三年入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日本人也是經之營之,將這些一般視為大宗物資的標準品,提升其價值至精品位階。
其中有飲食設計師(主廚、釀酒師)、農夫職人、農林漁牧科研機構、大學及農政官員,在各自崗位上深度努力;更關鍵的,則是在整個上、下游產業鏈,以及農政、學、研跨界整合協作互動上,日本人都是敬事自重,做得相當有成效,很少見到他們在跨界面協作事務上有爭功諉過現象。
另外,我們在資源分配比重上可能也有值得再思考處。台灣一方面是全球租稅負擔率極偏低的國家,但是多年來在舉國上下的共業層層加碼下,卻逐步邁向極高等級的福利社會。如一五年度農委會的九八六億元預算中,對農業發展投資三九三億元,而老農津貼則投入四八八億元,比重近半,相對沉重。當然,這是因為農村凋敝所以需要投入移轉性社會性支出。
但是否也可以反向思考,如能以「農企業」思惟,投資農業產業鏈,並打通與城市生活產業鏈的連結(如農學市集、上下游、豐味等新通路),讓農村青年回鄉種稻、種芒果、種葡萄、種鳳梨⋯都有發展機會,也參考日本官民協力,投資輔導台豬、台米、台茶、台酒、台食在島內及海外巿場,均成為高價值精品事業。農村如果恢復青春活力與高產值生產力,就可以轉移部分社會性移轉津貼,轉投入更多農業發展投資。
(本專欄由司徒達賢、樓永堅、吳靜吉、李仁芳共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