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紀少有機會說出真實感受,參加同學會像進行「話療」,可以瞬間回春。
上周瘋同學會,一口氣參加了三場。有位同學會達人說,這年紀少有機會說出真實感受,憋久了得送化療;參加同學會像進行「話療」,可以瞬間回春。
確實如此,當我在嘉義蘭潭國中同學面前提起當年騙同學躲進小巷偷看讀嘉女鄰居洗澡的烏龍往事,大家笑到老淚縱橫,太青春了!
看到野貓、白猴、艾群、八指、黃俊達等同學,內心百感交集。畢業四十三年,樣子當然不同,但靈魂沒變。同學拿出當年我簽給他的畢業留言冊,那字體既熟悉又陌生,眼前還能看見十五歲的我用鋼筆一筆一畫認真寫下贈言的模樣,想不到現在寫字活像鬼畫符。
蘭潭國中對我很重要,第一次從封閉眷村伸出手與台灣社會接軌,也是第一次與講台語的同學交上朋友。很感謝陳厚誠老師、陳喜彥老師們對我們特別用心,沒有省籍霸凌、也沒有特別待遇,恩威並濟,讓大家都敬愛他們。記得有一回陳厚誠老師拿起教鞭體罰,同學「八指」舉起他只有八根指頭、略變形的那隻手問,「我這樣也要打喔?」「啪!」就是老師的回應,但是打得比較輕,難怪我總覺得他「鞭子常帶感情」。
人,就是在回憶中慢慢長大。回嘉義除了參加同學會,也上廟裡看了奶奶、爸爸與哥哥,磕頭之後向他們報告近況、摸摸骨灰罈。
回到台北參加文化大學同學會,熱愛八卦的同學,一坐下來就開始談同學的八卦,而且誰沒來、就講誰,也許可以衝高下回同學會的出席率。
最後一攤,是《今周刊》同學會,每年社長都請專欄作家齊聚一堂,也聊個不停。
今年出席的有谷月涵、司徒老師、李仁芳、舒國治等,谷月涵國語說得真好,大家都關心國內局勢,談起到底誰才適合當總統,這人選挺麻煩,想來想去真難,不如把問題簡單化,乾脆向國外公開徵才,聘請專業CEO來管理台灣,一方面有效率,另一方面,來個外國人就能夠不分藍綠,再也沒有族群問題了!
席間討論了不少熱門人選,好比蘋果的庫克如果來管台灣,他會怎麼做?此時舒哥舒國治開口了,他慢慢地說,「假如,習大大也來報名,那該怎麼辦?」此話一出,我們這群專欄同學瞬間驚訝得都年輕了不少!
回家路上,我領悟了一個道理,名嘴們每天上節目,不也像開同學會,而且還每天開好幾場,難怪一個比一個年輕,你看謝震武多帥、周玉蔻多回春啊!而且也遵循同學會規則——誰沒來,就背後說誰!
(稿費捐贈聯合勸募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