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O 本身就是歷史,發生在嘉義,更帶來「土親」感, 不必大江大海,好的故事往往來自生活歷史。
我在嘉義出生長大,小時候讀嘉農(Kano)對面的空軍子弟學校,每天跟眷村同學蹲在軍用大卡車裡上學,穿過將軍橋、嘉農實驗農林地,就到了我們學校。後來學校改為志航國小,嘉農校長以及老師的孩子也可入學,成了我們同學。嘉農與嘉商、嘉工都是嘉義很好的學校,而嘉農校園沒圍牆,每天上學放學都可以清晰看見他們飼養的水牛、黃牛正在吃草,當年流行西部片,嘉農就有《牧野風雲》中的牧場景觀,深深淺淺的綠色配上牛羊、搭配南部湛藍天空,真的可以拍電影。幾十年後到海南島的海口出外景,一個轉彎看到當地綠油油的稻田與田埂,忍不住請司機停車,佇立凝視這片久違的景觀,彷彿看到童年。
KANO本身就是歷史,發生在嘉義,更帶來「土親」感, 不必大江大海,好的故事往往來自生活歷史。
當年運動也可分本省掛與外省掛,本省孩子迷棒球,可能是日本留下來的習慣。但在嘉義沒這限制,嘉義是個棒球城市,人人愛棒球,當年知名的嘉義天才投手李宗源,就住在我家附近,他爸爸是河北人、媽媽是台灣人,是棒球隊裡少見的外省小孩、後來成為第一位加入日本職棒的台灣籍選手。
外省人則喜歡籃球,眷村裡都有個籃球場,白天可打球,晚上可放電影,平常還當成集會所,連籃球隊隊名都帶著時代意義,如「克難隊」,是來自當年物資缺乏的克難精神。很多外省子弟後來都打成了國手,而球員的名字也有濃濃外省風,如程偉、吳建國等。一直迷到高中時的「留美學聯隊」,該隊自然就是從美國回來的留學生或ABC。記得當年還實行髮禁,只有他們能留著長髮打球,帥極了,比現在韓星帥多了!當年球員住台北中泰賓館、到附近的中華體育館比賽,現在中泰賓館拆了、中華體育館也因為放沖天炮燒掉了,連打美式強力籃球的張嗣漢都成了好市多總經理;唯一能緬懷的,只剩下打群架!
當年我們打籃球必定打群架,兩者是共生關係,這村跟那村打,這校跟那校打,參加籃球聯賽也順便跟其他縣市的學校打架,年輕人打球哪有不打架的!打著打著也就成了朋友,到台北還經常聯絡。因此看到最近台師大跟義守大學打球兼打架導致禁賽一年、停權一年,等於連續兩年不能參賽,斷送球員大學四年的出賽機會,這判決未免太娘炮!只能說時代變了。下回還是多學學韓國隊,一碰就彈得老遠,擦身就能滾三圈……。
唉!時代真變了,想想我們與韓國之間,原本還能貼身肉搏打打群架,現在只能遠遠叫囂,就像看到奧斯卡裡面群星自拍,感嘆hTC與三星的距離,怕越來越遠囉!
(稿費捐贈聯合勸募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