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絲小姐們像小螺絲釘維持公司運轉,爸媽也靠她們照應,想嫁人但發現男人不如自己可靠,於是週末寧可跟姐妹們約會吃吃Brunch。
店內食物香氣撲鼻,客人多是適婚女性,但假日沒伴,可能是「剩女」。也有銀髮夫婦牽手入店,卻少見家庭組合,出生率確實降低。左看右看,咦?怎麼沒同梯呢?
一九八○年左右是我這梯「戰後嬰兒潮」的黃金歲月,在美國大陸韓國日本越南到處跑,不管留學不留學,流利不流利,英語都能用,能吃能喝又能睡,光一晚就能趕四攤。
那時流行先吃川菜湘菜,接著到中山北路酒店續攤,當年水「渾」得很,摸魚得厲害,若有狗仔願在酒店前守一晚,鐵定拍到幾十則封面。喝完上林森北路或天母忠誠路啤酒屋宵夜,晚點再去復興南路吃稀飯或永和吃燒餅油條。等老人家們晨運,我們剛準備回家睡覺。
黎智英也是戰後兒,帶著《蘋果》狗仔進入台灣十二年,不斷製造羶色腥,確實也揭弊無數,讓當權者不敢胡來。老婆都說她不必管我,因為有《壹週刊》代勞。《蘋果》像是個又氣又感謝的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退休才出售?更不知少了黎智英的《蘋果》會是什麼面貌?
我們這批戰士都到了擔心三高的年紀,不能亂吃亂喝,也不再醉倒街頭;職場上差不多了,想交棒才發現沒有傳人,因為戰士每天最怕閒著,而下一棒只怕不閒。
過去我們想買件Prada、Armani穿穿,體會國際名牌,現在年輕人覺得何苦?Zara就好啦!買車?搭捷運就好啦!買房子?瘋啦?那麼貴!跟爸媽住,等著接收遺產就好啦!
他們對政治經濟無感,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吃過最好吃的鬆餅,難怪台灣美食新聞遠多過國際要聞,對口感重視超越世界危機。當社會集體進入口腔期,年輕人吃美食、老人家罵政府,一張嘴全搞定。
也有戰後兒不退休,去大陸再闖闖,可生意不好做,相關單位又吃又喝又拿,花錢還不消災,往往鎩羽而歸,於是回家枯等孩子的門。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回來,問聲「約會去啦?」她沒好氣的回:「不要問這些好不好!」
戰後兒中最可憐的一咖是馬總統,其他人可以退休看新聞照三餐罵他,他還是得在前線撐著。看著韓國李明博能拿三星手機做國際行銷,我們也該多鼓勵,多給小馬哥留些面子,好歹讓他拿支hTC拍拍照……
當少男在家當宅男,少女在糕餅店裡心滿意足的吃喝,公司裡負責行政的螺絲小姐們將成為中堅,撐起社會,她們像小螺絲釘維持公司運轉,爸媽也靠她們照應,想嫁人但發現男人不如自己可靠,於是周末寧可跟姊妹們約會吃吃Brunch。
但爸媽們別安心得太早,政府還是傻B到不開放全勤,所以螺絲小姐很可能忙到要請鐘點外傭,今天瑪利亞,明天琳達,以後每天要告訴不同人,你的紙尿褲放在哪!
(稿費捐贈聯合勸募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