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口成長萎縮,導致勞動力變得更為昂貴、生產力降低,同時還有退休金炸彈等在後頭。
真正的經濟成長由兩大要素構成,一個是人口成長,另一個是科技發展。信用擴張雖可暫時帶來經濟成長,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過去信用擴張的好處,如今已成了經濟成長的絆腳石。
過去十年來,我們經歷了人口成長降低及明顯老化,但其所帶來的負面衝擊,卻一直由強勁的信用擴張所掩蓋;現在,到了該還債的時候,人口問題遂變得更為重要。
最先引爆人口炸彈的是日本,現在日本「終於」出現貿易赤字。根據最新的數據,日本四月貿易赤字達五千二百億日圓,相當於六十五.四億美元;反觀南韓,同期間卻出現二十一.二億美元的貿易順差。部分原因當然是韓元貶值增加出口競爭力,但如果日本出現持續性的貿易赤字,便得向國際資本市場融資,以支應巨額的政府債務;一旦走到這一步,日本利率就會走高,亞洲恐怕就會爆發另一場債務危機。
南韓的競爭或許是問題之一,但是,日本人口成長萎縮,導致勞動力變得更為昂貴、生產力降低,同時還有退休金炸彈(pension bomb)等在後頭。美國通用汽車之所以陷入重整,也是退休金的問題大過汽車產業本身的景氣衝擊。
近來美國企業獲利表現強勁的原因之一,竟然是企業積極降低雇用勞工人數;可以說,企業獲利等式的另一端,就是高失業率。麻煩的是,美國政府部門,包括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到現在才剛開始啟動縮減人力的過程。
再者,美國私人企業面對經濟衰退,早已將退休金制度改成固定提撥制(Defined Contribution Pension Plan),因此不至於有籌不到退休金的狀況。但是大部分政府機制的退休制度仍維持高風險的「確定給付制」。因為教師、警察、消防員等公務員組成的工會,擁有極大的權力,動輒以罷工威脅,政府與他們進行勞資協商時,處於相當不利的地位,讓這些工會予取予求。過去幾年,美國和其他有公務員工會的國家,在雇用勞動人數的規模、薪資,以及退休金方面,都得不斷讓步。
當勞動人口增加,健康年輕的族群維持一定比重,退休金的支付問題佷容易被隱藏。一旦人口開始老化,甚至萎縮,退休金問題便會加速浮現及惡化。
美國面積最小的羅德島州就是一個明顯例子。從某個層面看,羅德島州簡直就是希臘的翻版。它的失業率是全美第二高,其首府Providence市已瀕臨破產邊緣;主要癥結就是退休金的負擔。羅德島州三分之二年輕公務員所繳的稅,直接用來支付退休人員的養老金。當人口持續萎縮時,來日當這群年輕公務員屆臨退休時,他們的退休金要誰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