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量化寬鬆政策的反向力量是亞洲的緊縮政策,因此QE2結束,亞洲的緊縮政策或許也將退場。
八月的國際金融市場會很熱鬧。美國在努力提高政府舉債上限的同時,還得面臨公債信用評等遭調降的威脅。歐債危機聚焦在希臘,八月則是希臘取得融資的最後期限。
此外,聯準會主席柏南克也將面臨量化寬鬆政策(QE)成敗的質疑;儘管目前股市遠高於去年他宣布QE2的水準,但失業率並沒有低多少,美國財政刺激政策的高峰也已經過了。不過,問題可能比表面上看起來更糟,也可能更好。
糟的是,過去三年來,美國寬鬆政策救援的對象,主要是金融市場和其相關領域的投資人及就業族群;說白了,就是富者愈富,貧者仍是失業的那群人。財政支出大部分是透過州政府來執行,再透過地方政府支出;隨著政府支出縮減,美國公共部門的就業機會肯定下滑,這已在近期出爐的數據上得到證明。
歐洲則更糟,歐洲政府領導人將問題視為流動性的一種;但事實上,歐洲面對的是償債能力的不足。如果希臘公債只是欠缺流動性,那表示,希臘最終還有能力償還債務,只是現在有點周轉不順;因此,延展債務付款期限避免違約,那就合情合理。但是,萬一希臘違約,歐洲的銀行,特別是法國銀行,可能被迫打銷極高部位的希臘債權呆帳,這將迫使法國銀行縮減對歐洲其他地方的放款,進而引爆歐洲其他地方的違約潮。
好的方面呢?保守派經濟學家多主張,政府的財政和貨幣政策,對長期經濟的實質效果並沒有幫助,因為當政府做得愈多,私人部門便預期未來必將增稅而縮減支出;再者,若聯準會釋出更多的流動性,只會拉高價格,卻不會創造任何實質需求。因此一旦寬鬆政策落幕,私人部門或許會增加支出,至少可以抵銷一部分政府緊縮所帶來的負面衝擊。
坦白說,美債信評若遭到降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全球金融市場中,美國公債仍會是最具流動性,而且最安全的金融資產。
至於歐洲方面,大家對義大利的憂慮已嫌誇大;即使義大利政府負債占GDP的一○六%,部分經濟學家認為該比重太高了;但大部分的義大利公債是由當地民眾和金融機構持有,這與日本情況類似。日本負債占國民生產總額(GDP)比達二二五%,持續了數十年,不也沒有爆發違約?而西班牙的外債也僅有一部分。所以,真正令人擔憂的國家只有希臘、愛爾蘭和葡萄牙。
美國量化寬鬆政策的反向力量是亞洲的緊縮政策,因此QE2的結束,或許亞洲的緊縮政策也將退場,這也算是好事一樁。中國末端需求占我們的總出口達二○%,一旦中國停止調控,我們的出口可望顯著受益。
希臘,或許還有一、二個歐洲周邊國家,將會被迫脫離歐元;為了讓這幾個國家不致爆發債務違約,未來一、兩年歐洲的GDP恐將大幅萎縮,歐洲銀行也得進行資產重組。如果我們能夠安然度過八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