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在首爾將舉辦G20高峰會,很可能是這場貨幣戰爭能否休兵的轉捩點;當然,戰爭也可能更白熱化。
這陣子全球主要金融媒體的頭條,都在探討貨幣戰爭究竟會不會開打。在中國大力買進日圓後,日本央行便開了第一槍,出手干預匯市。如果這真是一場貨幣戰爭,也不是哪一個或哪些國家共同密謀設計好的手段,而是毫無預警,結構性因素造成的結果。
簡單來說,當前全球的問題就是鈔票印得太多,但新的均衡點還沒有建立。氾濫的資金由兩階段產生:
第一階段是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後,聯準會擔心攻擊行動可能會導致總體經濟需求下滑,因而大印鈔票;許多經濟學家便指出,該階段的貨幣擴張,是點燃次貸危機的幫凶。
在大量超出經濟活動所需的資金挹注下,美國的消金銀行「被迫」在放款品質日益惡化的環境下,爭取貸款業務,以創造放款的成長;而容易取得的房貸,更刺激美國消費者的買屋需求。第二波資金潮,則發生在二○○八年次貸危機爆發後,當時全球央行齊力在市場撒錢以維持流動性,就是所謂的量化寬鬆政策,其中又以美國聯準會為最。
先前美國消費需求日益提升,而中國則出口許多貨品至美國,中國經濟極度仰賴這些出口,所以不敢大幅調整人民幣匯價;中國擔心一旦讓人民幣大幅走升,恐將造成出口企業所雇用的數百萬中國勞工失業。而美國也無意讓美元走貶,因為這樣才買得起更多中國製的商品。不過即使兩強都不願讓本身貨幣大幅波動,但過去十年來所創造的美元資金,卻已讓美元的貶勢走上不歸路。
卡在兩大之間的國家,如台灣,過去消費和出口比重一向維持不錯,部分原因在於台灣對經濟管理得當;但是當這股充沛的資金在尋求避風港時,我們也不得不被迫接受這些資金。當美國聯準會恣意地在美國經濟體裡灌注大筆資金時,資金便溢流向台灣等地,快速拉高本地的貨幣供給成長率,進而造成通膨壓力。通膨可能會反映在消費產品的價格上,但在台灣,卻比較容易在不動產和股市中顯現出來。也因此政府相當擔憂不動產市場的投機活動。
「貨幣戰爭」意味著戰爭的宣布,以及雙方經濟統帥領導部隊作戰。事實上,只要美國和中國拒絕調整其貨幣政策,也就是美國放棄寬鬆貨幣政策,中國允許人民幣升值,相對於其實質資產,如不動產和商品等,雙方的貨幣都將走弱,不動產、黃金、銅、穀物之類的價格,將會持續上揚。反之,如果華盛頓和北京都各退一步,那麼就對前述資產的價格帶來相當的壓力。
這場貨幣戰爭並非哪一個國家刻意挑起的,十月底在首爾將舉辦G20高峰會,很可能是這場戰爭能否休兵的轉捩點;當然,戰事也可能更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