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債一半仍得靠外國人,若外國人不再買帳,在當前的低儲蓄率下,聯準會恐怕得自己吃下,這可能拉高通膨及使美元貶值。
拜希臘之賜,全球股市大跌;一般認為,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希臘政府債務已大到無法自己承擔,導致利率陡升;似乎只能靠IMF(國際貨幣基金)相救,但救援條件想必極為嚴苛;或者由EU(歐盟)自家大人出面協助,但相對地,也會要求實施更嚴格的財政控制手段。還有一招,就是脫離歐元,讓貨幣貶值並且擺爛不理會債務。
希臘問題似乎已演變成比狠的局面,要嘛希臘忍痛刪減政府支出,此將導致社會不安,IMF或EU則須提供其流動性;但大家都在等對方先採取行動。此外,後頭還有葡萄牙、愛爾蘭,和西班牙等所謂PIGS(含希臘)等等著出事,所幸它們的GDP(國內生產毛額)占全球比重不算高。
自一九八○年代初期,系統性的主權風險開始受到重視。七九年石油危機,造成許多國家銀行無力償還貸款,形成嚴峻的經濟環境。自此,部分國家瀕臨破產邊緣,九五年墨西哥的披索危機便是一例。
歐元區國家在歐元的保護傘下,將輕易取得廉價的融資視為理所當然,並藉舉債執行積極的財政政策。此外,各國政府有致一同地擴張財政支出,以緩和次貸衝擊,政府預算暴增,也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國家面臨破產。
更麻煩的是,日前穆迪宣布正在重新評估美國的債信評級。穆迪因十年前的恩隆和世界通訊醜聞案,以及這次未能對次貸做出適當的風險評估而身陷訟訴。因此,現在他們對債信的評估一定是寧苛勿鬆,遭其調降債評的標的,勢必引起全球投資人一陣狂賣。
美國國庫券利率通常代表無風險利率,一旦其風險評估上升,將迫使資金流向實體資產,如不動產和商品。
美國國債占GDP比重近七○%,日本則高達近二○○%,不過標準普爾才剛給予日本AA評等,雖不算頂好,但短期內應無太大的風險。此外,日本國債幾乎都在本國人手中,日本儲蓄率又高,這些資金可以在任何價位買入政府債券,因此日本公債的違約風險低。
反觀美國,新發行的國債一半仍得靠外國人,若外國人不再買帳,在當前的低儲蓄率下,Fed(美國聯準會)恐怕就得自己吃下了,這可能有拉高通膨及使美元貶值的風險。
美日另一相異之處在於,日本政府早吸收了企業債務,而美國政府才剛要接手房貸債務。還有,健保與銀行改革這兩大歐巴馬執政重點雙雙踢到鐵板;日本已習慣朝野「政治僵持」(political gridlock)局面,但美國兩黨政治才將要進入類似的僵持局面,這將削弱政府做出困難決定的信心,比方降低債務、刪減財政支出,以及提高稅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