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金價漲太快,ETF可能被迫買進相關衍生商品,如金礦公司股票或黃金期貨和選擇權,相關的槓桿操作將隨之產生,風險也跟隨而至。
金價在去年三月首度突破一千美元大關後,最近再度站穩一千美元關卡,進而挑戰一○五○美元新高。弱勢美元加上強勢金價,在市場上掀起一波黃金指數股票型基金(ETF)的發行潮;正如其他投資工具,在狂熱中大量推出的商品,其中或許潛藏著殺機。
事實上,過去十年來,每一次面臨危機,政府總試圖投入巨額的流動性來遏止危機擴大;但我們卻像飛蛾撲火般,一次又一次地撲向另一個危機。用來挽救當前危機的資金,最終會流向另一項資產標的,並形成另一個岌岌可危的泡沫。例如,美國科技股崩盤,及後續的九一一事件,讓美國長期處於低利率環境,最後導致房市泡沫的破滅;現在,則很可能進一步形成商品泡沫,特別是黃金ETF。
二○○七年全球黃金ETF總市值只有一五○億美元,兩年後已增四倍到六百億美元。這還不嚇人,全球投資人以不同形式持有的黃金,總值約達九兆美元,這可是過去幾百年來人類挖掘黃金的總和,其中大部分已用於珠寶、電子產品或其他具功能的形式;另有一○%是由各國央行持有的黃金準備,因此剩下供作投資或投機的部位相當有限。
每年挖出的黃金約有三八六○噸,實質需求為三七五○噸,超額供給約一一○噸,相當於三十四億美元。此外,數年前央行每年平均拋售四三五噸黃金,但因美元走弱及金價走強,我們可合理假設,近來央行賣金的速度會放緩,甚至反賣為買。換句話說,自○七年以來,每年二二五億美元新發行的黃金ETF,在爭奪數十億美元價值的新供給,更別提其他形式的投資;未來黃金ETF的需求可能成長更快,但黃金的年供給增加速度並不會改變。
ETF這類方便的投資工具,讓買黃金變得容易多了。當投資人需求提高,會擴大基金的規模,金融機構肯定會趁勢發行更多的ETF;如果金價漲太快,ETF就可能被迫買進黃金相關的衍生商品,如金礦公司股票或黃金期貨和選擇權,而相關的槓桿操作也隨之產生,於是風險也跟隨而至。
然而商品價格畢竟無法一路上漲,如果金價突然反轉,將導致槓桿操作的ETF跌得比金價快,進而造成投資人恐慌;一旦一家或多家ETF陷入財務或流動性危機,其他黃金投資人就可能瘋狂殺出相關商品,此恐慌氣氛甚至會蔓延到其他商品市場。黃金市場中的ETF,或許相當於抵押債務債券(CDO)在美國房市所扮演的角色。事實上,要預期黃金市場會發生繁榮與衰退並不難,難的是要預測它何時會發生及何處是高點?投資人最好謹慎以對,最好的策略是,根本別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