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議題政治化後,所有邏輯和原因都被拋在情緒之後。且民粹主義情緒鼓動美國國會抨擊金融業,這與台灣立院的表現頗類似。
美國國際集團(AIG)發放豐厚的紅利,已在美國政壇引發軒然大波,華爾街也已處於備戰狀態,要與華盛頓當局一較高下。自共和黨成立初期至今,華爾街與華盛頓之間,從未如此劍拔弩張過;一旦這兩個巨人開幹,對社會經濟都沒有好處。
問題的癥結在於,一旦經濟議題政治化後,所有的邏輯和原因都將被拋在情緒和言語之後。而更令人擔憂的是,民粹主義情緒鼓動美國國會抨擊金融業,這與台灣立法院的表現頗為類似。
當年,金融業被迫吃下大量低廉資金,當它們處理資金去向時,自然不會受到太多的監督,結果製造了過多的衍生性工具和證券化放款,導致後來打銷許多不良抵押貸款,也在有限的資本裡累積過多的信用風險。這是誰的錯?
當然,罪魁禍首肯定是金融機構。不過,放任金融業製造過多資金,且未能適當監督,聯邦準備理事會、國會及前政府也責無旁貸。此外,要為歐美銀行及券商大幅虧損負責的個人,幾乎都已被炒魷魚;還留在金融業裡的個人,卻成為千夫所指的過街老鼠。
為了充分揭露資訊,我承認,我是還留在金融業裡的人之一;而且我也承認,金融業支付給個人的薪酬,的確是遠高於他們所應得的數字。不過我認為,懲罰那些留下來善後,並試圖重新創造獲利與重建資本市場的人,很明顯不符合公眾利益。
美國國會幾乎針對所有金融業員工紅利課稅——與上年度相較,他們的紅利已大幅縮水——只會迫使他們離職;而美國納稅人在這些金融機構已經投入數千億美元,這麼一來,不僅已投入的資金泡湯,也迫使那些有生產力的人離職。此外,銀行和券商持續疲弱,將使美國和全球金融市場進一步受創。
在當前的氛圍下,已經不可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了。向國會或歐巴馬總統尋求金援並不容易,歐巴馬的景氣刺激方案在國會驚險過關,銀行的問題資產紓困計畫(TARP)也極難落實。除非歐巴馬政府順應民粹情緒,否則要做任何事都滯礙難行。只是,一旦順應「民情」,又似乎是自我毀滅的開始。
日前台灣立法院提出,以目前央行利率為基礎,將卡債循環利率降至一二.五%。但在所有放款類型中,銀行的平均虧損為五%,剩下的七.五%還必須用來支付融資和行政成本。這樣的提案當然受歡迎,但對利率設定上限,將使發卡銀行對所得較低的個人大幅限制發卡。可以想見,未來台灣總信用放款金額將持續萎縮,社會消費力也會降低,經濟成長也將減緩。
要政治人物冷靜做出正確的決策,還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