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金融市場的最佳時點,是經濟循環的低檔,此時引發金融泡沫或結構性失衡的風險相對小,現在正是台灣展開金融改革的時候。
亞洲市場中,最大的亞洲基金管理公司是韓國的Mirae。韓國也是港、星、日外,擁有最多專業投資機構的地方;國際大型專業投資機構多透過韓國,來管理台灣的資產組合。在台灣的國際專業投資機構本就不多,其台灣的投資組合不多,而且還在萎縮之中。
台灣法規嚴格限制台灣的股票分析師,去研究非台灣的上市公司,所以市場上充斥著韓國分析師發表有關台灣的石化、電子或鋼鐵報告,而台灣分析師卻在韓國上市公司的研究上缺席了。
基金公司須以國內市場為基礎壯大,Mirae是韓國最大的基金管理公司,藉由提供創新投資產品而快速崛起;不過這些Mirae賴以起家的創新產品,絕對無法通過台灣苛刻古板的審核。
台灣的基金公司只能提供最無趣、最簡單的共同基金給投資人,所有奇特、複雜,甚至可能「有害健康」的產品,悉數來自海外。因此台灣基金產業所訂定的高度規範,在保護投資人方面並沒有太大建樹,但在限制台灣基金產業的發展上,卻貢獻良多。
Mirae為全球新興市場規模最大的專業投資機構之一,其創新產品異常成功,帶動整個韓國的投資產業快速成長。因此過去三年來,儘管外資積極降低韓國持股,外資比重從近五成降至四○%以下,韓股仍能走出大多頭。
自由化當然有其風險,韓國投資管理業的蓬勃發展,雖然帶動股市投資的成長,本土銀行卻付出慘痛代價。投資人大買共同基金,銀行存款快速流失,被迫大量向海外借款,尤以日本為最。
過去幾個月來,亞洲貨幣雖然走貶,但日圓卻逆勢大漲,更加重韓國銀行的負擔,進而造成韓元崩跌。不過,韓元危機終會過去,屆時,韓國基金管理業仍將屹立不搖,台灣的基金業還是在後頭苦苦追趕。
金融業是勞力密集產業,也是創造高薪資的行業;發達的金融業,有助國內其他產業降低籌資成本。但台灣的金融業卻正遭受韓國同業的蠶食,不僅台灣的分析師要服務韓國基金經理人,台灣上市公司也得說服韓國基金經理人投資其股票。事情不該是如此發展的。
開放金融市場的最佳時點,是經濟循環的低檔,此時引發金融泡沫或結構性失衡的風險相對較小。現在正是台灣積極展開金融大改革的時候,台灣應該加速開放金融市場,以免被邊緣化。
金融改革是台灣多年來的目標,但卻從未付諸行動;這類大改革需要不同的機構配合,尤其是金管會和中央銀行之間的密切合作,其間的協調,要靠總統府由上至下,權威性地推動才能成事,絕非各政府機構各行其是的零星改革所能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