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連串危機下,聯準會為了挽救經濟採取寬鬆貨幣政策,算是此次危機的遠因;另一近因,則是衍生性市場的爆炸性成長。
不少人拿當前的金融危機與一九二九年的大蕭條相比,更多人將美國房市泡沫與股市崩盤,歸咎於聯準會(Fed)過度寬鬆的貨幣政策所致。
在現代經濟發展中,央行扮演重要的角色,以其能耐,足以創造資產泡沫,令經濟從成長、繁榮到瓦解,並非難事。聯準會成立於一九一三年,十年後美國出現股市泡沫,二九年導致美國史上最慘烈的經濟衰退。
若我們檢視造成大蕭條,或日本「失落的十年」的原因,結論通常是央行在崩盤後的反應太遲鈍。實際上,在二九年崩盤後的三年內,聯準會仍採取緊縮貨幣政策,且聯邦政府縮減支出;一般認為,這讓問題更加惡化,也是經濟步入惡性循環的元凶。日本股市在一九八九年創新高後,央行採取緊縮貨幣政策,三年後才轉為積極的寬鬆政策,但為時已晚。
一九九五年墨西哥披索危機、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九八年俄羅斯/長期資本管理(LTCM)危機、千禧年效應及○一年九一一事件,聯準會前任主席葛林史班因採取積極有效的貨幣政策,而被尊為大師。葛老精通貨幣政策,能確保經濟擴張不受通膨干擾,市場莫不讚譽有加,而今卻成為眾矢之的,這樣公平嗎?在當年一連串危機下,聯準會為了挽救經濟採取寬鬆貨幣政策,導致強勁的貨幣成長,可算是此次危機的遠因;另一近因,則是衍生性市場的爆炸性成長。
衍生性市場的創新和高報酬,吸引大量資本流入;此外,今年四月實施的全球金融新規範——新巴賽爾協定,要求銀行提高資本適足率,以彌補房貸與企業放款的風險。這項新規定鼓勵銀行盡可能將這些放款證券化,也不斷創造衍生性產品的需求與供給。
可是這些新穎的高利潤衍生商品,卻不受主管機關規範;儘管許多人對此都已提出警告,包括華倫巴菲特在內,但主管機關卻不知該如何規範它們。再者,華爾街重登全球金融中心,這些高利潤商品功不可沒,主管機關因而投鼠忌器。
央行的寬鬆政策創造過多的流動性,帶動放款成長;銀行在新巴賽爾資本協定上路後,為了避免增提資本,而進行放款證券化;美國主管機關不願規範、甚至監控這些新商品的規模,都是此次危機的共犯。
一旦風波平息後,相信新的規範很快就會出爐。在這波熱潮下所創造的新金融商品和市場,並不會消失殆盡,但將以不同的形態重生。此外,即使新的規範不會壓抑產品創新,但在我們有生之年,應該不會再經歷一次這種波濤洶湧的資金狂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