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過後的風險行為是投資,猜測未來是押賭。分析後的預測,跟做夢被啟發的預測大不相同,就是投資與賭的差異。
黃仁宇在《萬曆十五年》裡呈現的是歷史必然論,當時最龐大的帝國雖然興旺,但敗亡已不可避免,不管在位的是千古名相張居正或東廠小人魏忠賢都一樣。因為那個制度缺乏自我修正的功能,微小的缺失最後累積成無法逆轉的致命傷,就算沒有滿州人,也會有蒙古人或太平天國取而代之。
當代科幻小說巨擘艾西摩夫在經典作品《基地》提出類似觀點,他創造的心理史學其實脫胎於量子力學,我們無法推測單一個體的運動,但卻可以預測整體的行為。實務上,沒人曉得剛從鼻孔呼出的二氧化碳會去哪,但明年全球二氧化碳總量會比今年同期增加八%卻可精確預測,這就是艾西摩夫的心理史學,也是我們觀察投資趨勢所該學習的預測。
用黃仁宇的方法,台股指數沒在二○○三年的五一勞動節跌破四千點,就預告二○○八年會站回萬點。SARS讓台灣被劃為禁止往來的疫區,企業界自己想出關禁閉談生意的方法、製造業外移、三○六個鄉鎮出現個性小店與民宿、政府失能化、讓老百姓創意提升等等。這些力量整合起來,是推動這波多頭基本驅力。
以艾西摩夫的心理史學也可以得到相同的結論,○三年上市公司配出的現金股息首度高於發債或發股向股東要的錢、宏碁將品牌與製造分家、郭台銘在東歐併廠、金融業討論要湊出三兩家夠大的出國參加比賽等等,也就是溫度與壓力條件符合了,燒瓶裡的氣體就會進行理論預測的反應,股市當然該由空轉多。
第四季是傳統旺季,因為大家領年終獎金,用來消費會讓企業業績好,拿去投資造成對股票需求增加。不管年冬好不好,只要人類行為模式不變,第四季就會是旺季。
除了股市會好到農曆春節外,還可以附贈另個預測:台幣升值,因為台積電、鴻海這些收美金的公司,為了發年終獎金,要把海外的錢換成台幣,所以現在起台幣會轉強。台幣強、台股的價值換算成美元也升值,又吸引老外加碼,為年底行情多加一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