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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和父親比賽」 P.61

「我不敢和父親比賽」 P.61

去年十一月中旬,在加州柏克萊大學任教的徐遐生,接到哥哥從印地安納州來電通知父親病危送醫的訊息,由於病情危急,可能撐不過兩個小時,徐遐生趕緊飛奔醫院見父親最後一面。

因事出突然,路途又遙遠,及至徐遐生趕到醫院,已是十二小時之後。徐遐生說,「我以為父親已經過世,沒想到,他還在等我,我來到父親病榻前,半小時後,他才離開人世。」

前工研院董事長徐賢修育有二男二女,四個小孩當中,只有徐遐生留在學術界發展,徐賢修希望徐遐生能承襲他在學術界的發展,對他的期望也最深。工研院電通所副所長黃特杕是徐遐生多年的好友, 還曾幫他出點子追 Helen (即徐遐生的妻子濮建平),與徐賢修一家人有深厚的情誼。他說,當徐賢修知道徐遐生是清大校長候選人時,他高興得不得了,比徐遐生當年從哈佛畢業還開心,但是他從未向人表露他的欣喜之情。當時,親友們還說,「徐遐生的中文不是很溜,徐賢修中文素養好,若徐遐生當清大校長,徐賢修可以當『特助』。」只可惜,徐賢修來不及輔助兒子即與世長辭。

徐賢修是推動國內科技產業發展的幕後功臣,興建竹科園區,邀請張忠謀回國擔任工研院院長,奠定清大的學術地位等,都是徐賢修任職工研院與清大時期的成就,在國內,他的聲望等同李國鼎、孫運璿。徐賢修自清大校長退休後,曾多次受邀到對岸擔任科學園區的顧問,「他家裡的某個角落堆著一疊厚厚的顧問聘書。」黃特杕說,徐賢修的足跡踏遍深圳、廣州與上海等地,大陸知名的科學園區,他幾乎都有參與規畫,所謂的含飴弄孫之福與他的退休生活實在毫無交集。

提及父親,徐遐生說,「 Fulfill life, fulfill person。 」黃特杕則說,「徐賢修有個豐富、完滿的人生。」兩人不約而同用了相同的形容詞。黃特杕說,徐賢修好客,他的家就是親友聚會的中心,徐家親戚的小孩在美求學,徐賢修免費供食宿,有時還代付學費,他在普渡大學念書時,常跑到徐家打牙祭。不過,徐遐生說,親友的小孩覺得徐賢修視他們如己出,徐遐生卻老覺得納悶,怎麼爸爸對別人家的孩子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好?話雖如此,徐遐生談論父親時,語氣中仍充滿不捨。

父親的成就是否會造成他的壓力?他說,「父親與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世代有自己的使命與挑戰,我回來的目的並不是想和父親比賽,或是超越他的聲望。」但父親積極樂觀的性格卻深深影響他的人生,「該做的事就全心投入,不說長道短。」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徐遐生念哈佛時,曾發生一段小插曲。有一次,徐遐生買了一輛新摩托車,某天晚上徐遐生騎車出門時發生小意外,校方堅持要他在機車與學業之間做抉擇,黃特杕說,最後,徐遐生選了學業,國際天文界也因此多了一位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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