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訪問團在校長韋斯特、史隆管理學院院長史馬蘭奇教授( Richard L. Schmalensee ),與著名的經濟學家暨該校教授梭羅等人前往總統府向陳水扁上了一個半小時的知識經濟課程。
李登輝像老師 阿扁像小學生
當天陪著 MIT 學者前往總統府晉見陳水扁的, 包括邀請單位時代基金會董事長陳河東、執行長徐小波、副執行長趙如媛、台灣金融研訓院院長薛琦、經建會主委陳博志等人。為了表示對這些財經泰斗的尊重,總統府還慎重地準備問題與講稿,並邀了張忠謀、麥朝成、劉泰英、吳榮義等四個具有財經背景的國策顧問作陪。
陳水扁上任一年多,財經問題一直是他的執政罩門,外部全球景氣劇降、新經濟尚未成形、舊問題不斷浮現,內部金融環境面臨前所未有的險境、企業外移、勞工失業等等財經環節,都讓陳水扁窮於應付。他也深知自己在財經領域上的生疏,因此在經濟領域上,遍尋良師與良藥,就成了陳水扁這一年來的府內寫照。
根據陳水扁幕僚表示,陳水扁近一年來在總統府內接見的上千人次訪賓中,最多的「族群」就是財經學者與資政及國策顧問。
為了讓這些資政與顧問可以充分建言,陳水扁幾乎每個月定期分批分次請大家入府內喝下午茶或吃便當,而根據曾在新舊政府時代,都被請入總統府喝茶的財經學者觀察,李登輝與財經界的互動比較主動,也許是學農經的關係,大部分時間都是李登輝講,大家一旁聽,少有動嘴機會。
相較李登輝像個老師,陳水扁則像個小學生,大家口沫橫飛講了半天,只見他振筆疾書做筆記,但是鮮少發表個人意見,所以一位進入總統府次數已經超過兩位數的學者只覺得陳水扁很認真,但也說不出他功課進步之處。
碰到財經阿扁除了謹慎還是謹慎
學法律的陳水扁,碰到陌生的財經領域,謹慎成為他唯一的態度。尤其「十個財經學者有十一個意見」,陳水扁也不希望自己輕易表態,讓外界有意外的解讀。
對陳水扁而言,在浩瀚的財經難題中誰能幫他抽絲剝繭,幫他「抓重點」,複習考古題,就很重要了。以前,如陳博志、陳師孟、林全、林向愷等幫陳水扁競選期間做財經白皮書的學者都入閣去了,如今個個政務纏身,根本無暇幫陳水扁綜攬財經全局,他勢必重新調整財經諮詢管道。
目前提供陳水扁財經建言的主要分成五大系統,一是李登輝的老班底,如玉山銀行董事長林鐘雄、前一銀董事長黃天麟、美國羅格斯大學教授李正福、台綜院院長劉泰英,而國安會系統出身的曾永賢、蔡英文在兩岸經貿上依舊受到陳水扁的倚賴。
另一個系統則是李遠哲的中研院系統,在農曆年前,李遠哲特別幫陳水扁
找了一群中研院財經院士,包括中央研究院經濟所所長胡勝正(現任政務委員)、台大教授陳昭南、中華經濟研究院顧問于宗先等;國外院士部分,包括史丹福大學教授劉遵義、普林斯頓大學教授鄒至莊、南加大教授蕭政、密西根大學教授顧應昌等人,都趕在過年前幫阿扁惡補財經習題。
第三系統則是陳水扁市府團隊的財經班底,除了入閣的林全、陳師孟等人,還包括曾任北市財政局長、現任台經院副院長的洪德生,目前仍是扁政府財經布局中進退皆可的暗棋,這一波內閣微幅調整時,洪德生就曾被張俊雄諮詢過接任財長的意願,但因洪德生有雙重國籍而作罷。
李登輝、李遠哲「雙李系統」最受重視
第四系統則是選舉的財經幕僚,包括在選前幫陳水扁草擬股市白皮書的是政大會計系副教授康榮寶與世新大學法律系教授證交法的林仁光,其中康榮寶也是上海財經學院教授,長期遊走台海兩岸證券圈,阿扁在選前宣布開放陸資來台、放寬外資投資股市限制等議題,都出自康榮寶之手。
另外在南部地區,中山大學政治經濟系教授吳英明因為隸屬「長老教會」系統,一向支持民進黨,也是阿扁南下請益的對象之一;而前政大銀行系主任、現任義守大學副校長張春雄,也曾參與過選舉財經白皮書規畫,目前已經被謝長廷延攬到高雄銀行擔任常務董事。不過,由於張春雄曾擔任泛亞銀行董事長,學者從商的背景比較複雜,所以被請益的機會相對減少。
第五系統則是陳水扁自己的企業人脈,除了綠色企業明顯的義美高氏兄弟與大陸工程殷琪等人外,包括台灣工銀總經理駱錦明、中國國際商銀董事長李庸三、震旦集團總裁陳永泰,都因為北市長期間與陳水扁有交情,所以偶爾也會入府提供企業建言。
這五大系統中,還是有親疏之別,其中又以李遠哲、李登輝的「雙李系統」財經策士最受到阿扁的倚重。
從去年底開始,陳水扁一連串財經特訓班開課,在府內最常在身旁陪他的,就是中研院副院長朱敬一、前一銀董事長黃天麟與玉山銀行董事長林鐘雄,不過,由於這幾位對兩岸經貿主張,都是屬於「踩煞車型」,所以在幾次座談中甚至因為戒急用忍問題與企業界針鋒相對,而陳水扁也藉由不同意見的腦力激盪,慎思兩岸下一盤布局,應該如何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