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台灣女唱將當中,楊乃文的聲音很搖滾!
這樣的形容很抽象,什麼是搖滾?什麼是聲音很搖滾呢?這麼大的命題,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解釋,也無一定論。但是聽楊乃文唱歌,的確有種挑釁與叛逆的調調,好像愛跟人作對的那個世代的小孩又回來了的不安感油然而生。所謂那個世代,當然是搖滾樂興盛的六、七○年代,如果你是那個世代出生的小孩,應當可以理解:當初我們造反別人,現在別人造反我們。
不管是形象上的塑造、或是楊乃文的音質,乃至於歌曲的調性,都有意將她形塑成叛逆不羈,也因此,不管是為了與流行音樂市場上的主流歌手做區隔也好、或是楊乃文本身的特性渾然天成也好,楊乃文出的專輯,的確讓人感受到不同於市面上的音樂成品。事隔兩年,新專輯《 Silence 沉默就是力量》終於面市,在音樂的表現上,由於各名家跨刀加上選曲的多樣化,專輯的曲風趨向多樣活潑。
除了製作人林暐哲寫了〈Silence〉、〈那天〉、〈Monster〉之外,陳珊妮提供了〈空氣〉、〈固執〉兩首歌,同是魔岩旗下的當紅炸子雞張震嶽則鋪寫了〈我給的愛〉以及〈不要來找我〉;另外還有兩首大陸團的作品,高旗的〈不要告別〉,花兒的〈靜止〉,琳琅滿目,什麼碗公都有。
乍看專輯名稱,原本筆者以為這會是一張概念性的專輯,尤其搖滾樂手都喜歡走此形式的路徑,聽了裡面林林總總的歌曲之後,發現在詞意上的抒發並不多,並沒有長篇大論般的敘事或抒懷,曲子與曲子之間的意念也沒有刻意的連貫。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曲風的編排與音色的表現,似乎有意讓楊乃文嘗試不同的〈獻唱〉方式。也因此,楊乃文顯得更加分裂,唱腔更加歇斯底里。舉例來說,唱張震嶽的歌像是乩童附身──附張震嶽的身,因為張震嶽的歌就是那調調,誰來唱都認得出那是他的歌。陳珊妮寫的作品便有為楊乃文量身定作的味道,怎麼形容呢,就稱它:〈冷酷異境的
電子樂風〉吧。總之,楊乃文唱歌本來就很〈ㄍㄧㄥ〉,多元化的曲子讓她更加疲於奔命。
據說這兩年來,楊乃文陸續參加各校園與 PUB 的演唱會。演唱會的歷練,除了可磨練歌手本身的唱功,一方面經由與群眾的互動,是觀察芸芸眾生,進而能將生動的普羅大眾群像放入自身創作的最佳機會,如此淬練的作品,應該會更生動!雖然有這樣的磨練機會, 但老實說,《 Silence 沉默就是力量》並沒有這種撼人的力量。縱然表演者十分投入,專輯中詮釋情感的角度與力度其實很封閉,倒像是歌者反反覆覆自溺於虛擬的感情世界中而無法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