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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電池、搞AI 戴謙能讓中油由黑轉綠?

賣電池、搞AI  戴謙能讓中油由黑轉綠?

吳靜芳

話題人物

攝影/蕭芃凱

1128期

2018-08-01 17:42

兩年內發生八次工安意外,前任只做了不到一年就下台,加上發油量逐年減少,去年十一月臨危受命接下中油董座的戴謙,真能在二○三五年禁售燃油機車前,為中油轉型打底?

中油董事長戴謙的台北辦公室角落,擺著一幅像是符文的黃紙書法,寫著「北玄武闕旺八方」。那是戴謙剛上任不久時,朋友特意送來,為的是希望中油不再發生工安意外。

 

從去年至今,中油高雄林園和大林廠已發生八次工安意外,即使泰半並非在戴謙任內,當過十年校長的他,仍乖乖變成學生,帶著兩名廠長親自出席環境教育講習,課程一上,就是整整八小時,更開了中油董事長參加環教的先例。「大家現在看到我,都說我是上工安課的董事長。」戴謙苦笑。

 

政院為他修改規定 自嘲「吃了熊心豹子膽」

 

但是,董事長上課也未能止住中油出包的噩運。《今周刊》採訪當天,中油油罐車在國道三號罕見地發生起火事故;七月中,中油又被爆出澎湖湖西油庫漏油被隱匿一年,周遭土地、地下水汙染嚴重;緊接著,林園廠又在七月十九日的高雄大雨中,偷排廢氣被高雄市環保局逮個正著……。政治派任空降中油的董事長,彷彿坐在一顆不定時炸彈上——在戴謙之前的陳金德,就是因為中油造成八一五大停電的疏失而引咎下台,在任僅僅十一個月,是任期第三短的中油董事長。

 

戴謙

澎湖漏油事件爆發,戴謙(前排右三)親赴當地說明並鞠躬道歉。(圖片/中油提供)

 

中油八大事業部從探採到銷售各有眉角,非石化專業出身的董事長,難免引發一些質疑雜音;再加上為了讓六十八歲的戴謙順利上任,行政院特別修改國營事業董事長、總經理不得超過六十五歲的規定。人人都等著看,戴謙會不會只是一位過場的官?

 

無怪乎戴謙的朋友會送上符文書法,希望助他鎮住超過七十歲的中油。戴謙自己也知道,接下這個工作「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但這時見人要拍那龍飛鳳舞的裱框符文,戴謙收起了笑、皺眉攔阻,一口台南腔國語不斷強調:「我們是屬於比較科技的公司。」

 

 

攤開M17的上市招股說明書(F-1),雖然今年第一季營收三七九○萬美元,較去年同期成長了逾二倍之譜,且營運成本也顯著改善,但營業虧損仍達二四八○萬美元,而帳上現金三一四○萬美元,僅夠維持四個月運作,除非M17短時間內改變商業模式,否則以目前M17擴張市場的意圖,顯然,透過IPO募資提供營運資金不但有其必要性,也是最有效率的路徑。

 

然而,根據M17帳上現金,就算加上原先IPO募到的六千萬美元,最多只能撐三季。如今上市觸礁,M17財務長顧尚修對未來恐將面臨的資金缺口,仍選擇保持沉默、不願透露M17未來的募資計畫。

 

仰賴直播主支撐 對營運有太過樂觀之嫌

 

IPO遭遇滑鐵盧的背後,也凸顯M17對於市場的樂觀期待。一開始黃立成創辦17時,股東包括中國萬達集團少東、普斯投資董事長王思聰以及IVP,之後一六年時,一度宣布樂視旗下的轉投資樂體創投,要投資一億五千萬元人民幣,沒想到樂視出現財務危機,注資喊卡。一七年五月,直播平台17 Media才又與來自新加坡的交友平台Paktor合併成立M17集團,從Paktor執行長轉為M17執行長的潘杰賢當時強調,會透過M17母集團幫助兩家公司繼續發展。

 

雖然外界將黃立成視作M17操盤手,但從招股書發現,股權有同股不同權的分配,一旦順利IPO,潘杰賢雖股分不如黃立成多,但握有超過五成投票權,對M17營運將擁有完全決策權,黃立成則只有不到五%的投票權。

 

M17一七年旗下交友軟體Paktor會員數宣稱達四百萬人以上。然而,從M17上市前招股書中可以發現,M17九成以上營收來自於直播主的打賞收入,其他如「Paktor」、「Goodnight」等服務則貢獻不大,顯見合併後一年來,仍未展現一加一大於二的效益。

 

再者,《中央社》曾報導,宣布合併消息的同時,M17的新經營層在一七年五月就喊出希望在該年十二月前,達到單月營收五億元新台幣的規模,事實上,一七年後三季的平均單月營收為二.六億元新台幣,今昔對照,當時的預估明顯過度樂觀;對比這次IPO,經營團隊在臉書上PO出大開香檳慶祝IPO的畫面,瞬間卻陷入零成交的疑雲,似乎又是另一次對市場的錯誤判斷。

 

M17的經營模式仰賴粉絲經濟支撐,就現況來看,營收高度集中於少數直播主。M17在全球的簽約直播主超過七千名,它在招股書中提到今年第一季,前五百大直播主貢獻超過七成營收,只要這五百個直播主的粉絲減少,很可能影響M17的直播收入。

 

而根據M17招股書上關於風險事項的揭露,以一八年第一季為例,打賞金額在M17排名前十位的用戶,占M17整體營收達十一.八%,客戶過度集中可能是需要觀察的因素。

 

十人打賞占了營收十一.八%,這表示短短三個月內,前十大用戶在M17直播打賞近四十五萬美元(約一三三五萬元新台幣),這種打賞激情能否持續、是否正常,當然是業績能否持盈保泰的關鍵。

 

黃立成臉書開炮 怒譙花旗、德意志銀行

 

M17在中國的同業虎牙直播,五月十一日赴美掛牌時,招股書中承認直播服務的確有直播主收入集中化的情形,且虎牙直播前一百大直播主就占了一七年營收二三.五%,比起來,M17今年第一季數據中,前一百大直播主貢獻三六.五%,集中度更高。對比,虎牙在五月十日順利募集兩億美元,M17上市進度卻停滯不前,黃立成在臉書上以「fxxk」標記承銷商花旗與德意志銀行又隨即刪文,似乎顯示他有足以氣憤的難言之隱。

 

M17的目標是成為「已開發亞洲市場」(台灣、日本、韓國、新加坡、香港)的直播霸主,只是照目前表現來看,台灣直播市場貢獻超過七成營收、占逾三成的用戶數;日本雖簽約三九八九名直播主,占五一%,但營收表現還不如台灣強,僅兩成左右,是否未來具有成長動能,值得觀察。

 

創辦人黃立成以個人名義持股M17就達十七.三%,是第一大股東,黃立成堂弟黃立安個人持股也近十一%,黃家在M17持股至少二八%,倘若順利掛牌,黃立成家族與M17勢必將因成為第一家原生於台灣、赴美掛牌成功的新創公司,而揚名立萬,沒想到卻出糗收場。

 

黃立安是IVP的台灣合夥人,這次IVP在掛牌不成的四天後掏錢融資給M17,黃立安應是危機處理的要角之一。本刊詢問黃立安,為何掛牌後,卻沒有交易,哪裡出了問題,黃立安透過公關表示「不便發言」。

 

當初M17挾著黃立成藝人的高知名度,以及直播高傳染力,多家國際創投參加募資,營造出吸睛又吸金的形象。但是,與所有新紅乍紫的新創公司一樣,「暴紅」能不能「長紅」,以及賺錢速度跟不上燒錢速度,都是能不能繼續屹立市場的考驗之一。

 

投行人士表示,經過這一番折騰,M17後續前進資本市場之路,恐怕必須從長計議;面對中國直播新創公司的崛起競爭,以M17賺錢跟不上燒錢的速度,如何整頓被打亂的籌資步伐,盡快籌措未來的營運資金,這場屬於M17的硬仗才正要開始。

 

M17

M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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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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