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什麼都有;老天給了高、富、帥,原來他還有一個寶貝女兒。但他說,這輩子做的每一件事,都從「我什麼都沒有」開始假設。幸好他是這麼想的,這個世界才會少了一個紈絝子弟,多了一個把努力當成信仰的吳尊。
又高又富又帥氣,吳尊幾乎是個什麼都有的人,但在接受《今周刊》專訪時,他是這麼說的:「如果沒有最基本的態度,再好的條件都沒有用。」
十月上旬,吳尊在新書中大談創業生意經,你會發現,這個什麼都有的人,從十六歲自發舉辦汶萊史上第一場「營利」籃球賽開始,乃至於後來的幾度創業,他都是從「什麼都沒有」的心態開始盤算,「基本功最重要,有了基本功,其他的條件才會變得有價值。」他說。
其實,這樣的心態不是從創業才開始,而是自小養成。
華人世界小天王 完整華語教育奠下堅實基礎
坐落於汶萊首都市中心的一處別墅,約有三層樓高,玄關處挑高約兩層樓;庭院造景處停放了數輛高級進口轎車,外圍柵欄則設有警衛室,這樣戒備森嚴的豪宅非皇室所有,而是吳尊的家;有趣的是,這裡近年來竟也成了眾多亞洲旅客到汶萊的「觀光景點」之一。
不過,吳尊在十三歲以前並非居住於此,而是住在尋常住宅區內一棟再普通不過的五層樓公寓,房內一廚一廳、三房兩廁,標準的中產階級百姓人家。「我的體格OK,大概是因為我愛運動,而我愛運動,就是從住在公寓的那些年養成的。」
吳尊記憶中兒時的家,公寓不遠處的馬路旁,有那麼一塊五尺見方的小小草地,「我喜歡在那裡踢足球,誇張的是,我和鄰居玩伴竟然還能在那麼小的草地上分成兩隊比賽,想像有兩個球門,煞有介事地進攻防守。」
除此之外,附近的小公園也是吳尊的競技場,「我們會自己設計屬於我們的『鐵人三項』,先繞著公園跑個兩千公尺,再跑上公寓頂樓,接著爬欄杆……。」吳尊說,自己至今仍對運動保持著無可救藥的熱愛,大概就是那段時間打下的基礎,「小時候太好動了,我左邊眼角至今還有一條小小的疤痕,就是那時在公寓樓梯跌倒所留下的。」
與哥哥、姊姊不同,從幼稚園開始,吳尊就是在汶萊唯一的華語學校讀書;「在家裡,通常是講福建話。」那是一種貼近於台語的語言,在家門之外,通常是用馬來文或英語溝通,但汶萊中華中學除了教馬來文、英文,也包括完整的華語教育;回頭來看,如今吳尊成為華人世界的小天王,當年打下的華語基礎自是重要關鍵。
籃球國家代表隊 每天自我訓練罰球打下基本功
小時候受父親影響而愛上籃球,「我是從打籃球的過程中,才真正體會到基本功這件事的重要。」
吳尊一邊回憶一邊笑說:「其實從國中開始,我就沒有再長高了。那時候的身高就像現在,一百八十公分。」身高比同儕更高,體格比對手更壯,吳尊在籃球場上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但幾場比賽下來就會發現,如果你連基本動作都不熟練,這些條件根本派不上用場。」
吳尊曾是汶萊國家籃球隊的一員,事實上,他還是當時「最年輕」的球隊成員,當過隊長,也曾在球賽中獲選為最有價值球員。「汶萊不大,擠進國家籃球隊沒有那麼了不起啦!」雖然吳尊這麼說,但可想而知,能夠成為最年輕的國家代表隊成員,絕對不是憑著既高且壯就能達成,背後必然也有更多的苦練。
除了正常的球隊操課之外,吳尊印象最深的,是當年他在訓練結束後會要求自己「再投進十顆罰球」;乍聽之下,這似乎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但吳尊強調「連續」十顆,中間就算投進了九顆,只要第十顆沒投進籃框,就得從零開始重新計算。為了這「連續十顆」的自我要求,吳尊每天自我訓練的實際投球動作可能多了百次以上。
「對我來說,籃球是很重要的老師。」吳尊說,打出一些成績之後,他第一次有了「自我肯定」的自信感;但在另一方面,「籃球也告訴我,這些成績其實和運氣、天賦完全無關,是要靠一步一步努力練習才爭取到的。」所以吳尊再次強調:「我一直告訴自己,絕對不要相信所謂的『天賦』,再好的天賦,都少不了基本功。」
「如果一開始就計算自己的天賦優勢有多少,然後就會想到自己可以減少哪些努力,最後,你腦袋裡可能隨時都在想著同一件事:哪一條路是捷徑?」他進一步解釋。
最年輕「老闆」 十六歲主辦汶萊首場營利籃球賽
在吳尊身上,能將這些「基本功」發揮淋漓盡致之處,還是在於他的數次創業。吳尊如今已是三家高級健身房的老闆,二○○八年他獲頒汶萊傑出青年企業家獎,成為該獎項成立以來最年輕的得主。
吳尊的第一次「生意」是在十六歲那年,他要舉辦宛若嘉年華的大學校際籃球比賽,而且,這是汶萊史上第一次,以營利為目的的大學籃球賽。
「要賺錢,就要找人贊助,要找人贊助,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家一家地跑,向每個人解釋這是什麼活動,對方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吳尊回憶,當時第一次嘗試到「找錢有多難」,「畢竟我才十六歲,又要辦一個汶萊從沒辦過的活動,誰會相信我啊?」
除此之外,找球隊、找場地、找啦啦隊、找會炒熱氣氛的DJ、規畫比賽流程,「每項工作都是一長串的細目。」雖然工作龐雜,但畢竟是自己一步一步完成的比賽,直到今天,吳尊還依稀記得那場比賽的財務細節:
「飲料和獎盃是廠商免費贊助,要參加的球隊,每隊要繳八十元(汶萊幣,約合台幣一千八百元),共有三十隊參加;球場租一天要五百元、裁判要五十元,其他雜費大概八百多元……。」最後,吳尊賺了一千元汶萊幣,約合台幣二三五○○元。
「錢很少,但很爽,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吳尊的創業夢,奠基在務實態度上,「大家都說要有熱情,但什麼是熱情呢?我認為,那是一種『想把自己的夢想擴大為眾人夢想』的企圖。」有這個企圖,再細瑣的事、再多的挫折,做來都會甘之如飴。
接下來,吳尊陸續經營過撞球館、汽車改裝等生意,都小有成績,但真的讓他成為一位「企業家」的,是在二○○二年開始籌備的健身房事業。這一回,吳尊把「練好基本功」的精神發揮至極。
經營三家店的殷實企業家
健身房的20名創始員工,是吳尊親自飛往菲律賓,6天面試50人,精挑細選而來。
真正企業家 從經營小型運動用品到三家健身房
「你好,我在汶萊要開一間健身房,正在找人,你可以幫我傳遞這個訊息嗎?」吳尊當時就是這樣,呆頭呆腦地打電話到菲律賓各大健身中心,「我沒有任何管道,只想著打越多電話,機會就越多。」沒有料到,這股傻勁還真讓他收到不少封email。「我飛到菲律賓,花了六天、一共面試五十人,最後從中挑選了二十位創業夥伴。」
雖然六天的異國面試十足磨人,「但我想,管人很難,花這些力氣做好第一層把關,絕對值得。」在這裡,他提出了關於創業的另一心法:「未來的效益比較重要,而不是看這條路多崎嶇!」這說法,呼應了他青少年時代在籃球場上的體悟:「絕對不能只想著走捷徑。」不走捷徑的吳尊,穩健地經營健身房,還到台灣發展演藝事業,在電視劇、唱片、電影與事業中取得平衡,如今已有三家分店,員工數也增至六十人。
同樣是在成立健身房的○三年,吳尊的母親過世,這個打擊讓他不再相信神,變成無神論者。「我仍會拿著香,但那是跟媽媽說話,叫她不要擔心,她所教的每件事情我都牢記在心。」做好準備、盡力去做,但不要把得失看得太重,這是母親教給他的道理;這層道理,大概也是吳尊永遠不會丟掉的基本功吧!
吳尊自幼與母親的感情很好,即使母親因癌症過世,仍時常上香與母親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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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書前夕決定將此好消息加入書中,表示當初追求初戀女友時,在撥打第一通電話前,手上握著畫滿的樹狀圖,模擬對方可能的答覆,就連追求愛情,也先做足準備,打好一份「愛情企畫書」。
吳尊
本名:吳吉尊
出生:1979年
現職:演員、Fitness Zone健身房創辦人
經歷:偶像團體飛輪海團員
作品:偶像劇《東方茱麗葉》、電影《忠烈楊家將》等